他断断续续地说，中途想扭过脖子看着原深，被原深又按回去。

        “家里还剩两个。”靳显钧忽然说。

        靳显钧得知原开嵘的行为后，虽然积极与狱方联系，得到了探视的权限，但彼时的原开嵘已经心存死志，在靳显钧探视过后半个月就于狱中自裁了。

        原深作考虑状，故意晾了他很久，终于在靳显钧再次开口前点了点。

        “变态。”原深说，“闭嘴吧。”

        原深挑起眉，瞥了眼靳显钧，指指楼上书房，抵在上颚，极为缓慢地出了No的口型。

        原开嵘因卷入派系斗争被政敌抓住把柄，适逢上面严厉打击官僚腐败，就这么被利落开了刀。都说狡兔三窟，几十年修成的官场老狐狸自然不会缺少退路，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原家树倒猢狲散，原开嵘唯一的爱子却在这时候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那份录像不知为何了出去，被有心人拿到手后作为把柄要挟原开嵘。原开嵘护子心切，加上当时情急，为了及时把妻儿安全送出国，不得不眼睁睁往焚坑里，相当于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了断台。

        不等原深说话，靳显钧就飞快地接着说：“什么都喜欢……你压我的时候、被动的时候……不一样的感。说实话，我想干净你上所有的汗……小深，你真的太可爱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放在茶几上的热牛早就凉了，窗外的雨还在哗哗着。

        “责任吧，膝下有儿有女，上面还有要赡养的老人，就算是窝废也能被得墙。”

        以上是靳显钧了解到的信息，串联起来后实在让人唏嘘，他知自己阴差阳错算是在原家的背后了一刀，所以每当他想象到原深知内情后的反应，都会汗津津地陷入一种莫大的恐慌。

        看着靳显钧熠熠闪光的眼睛，原深知他想来点刺激的，于是一把拽起他的发，将人摔在墙上，不顾“咚”的一声重响，按着靳显钧在他的耳边细细地啃咬：“喜欢这种的吗？”

        “真的？”靳显钧注视着原深。

        靳显钧从自己房间里拿来没用完的安全套，如他所说，还剩两只。

的了。”

        “为什么猜是他？”靳显钧问。

        电影已经切换到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场景。炎热的夏季正午，暑气蒸腾，孩子们在站台附近嬉笑打闹。一班有轨电车从远方的地平线缓缓行驶过来，停在站台前，有人上车，有人下车。下车的乘客渐行渐远，电车重新启动，不久就静静地消失在旷野，只留下烈日底下笔直油亮的铁轨。

        原深翘坐在床边，等着对方自己脱干净送上来。

        靳显钧就像饿了很久的旅人，匆忙脱掉自己的衣服后，咬着安全套跪在了床下。

        “不用他。”靳显钧说，怕原深不同意，又补充，“我知有一个隐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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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是那个野村吧。”原深这样说。

        靳显钧重复着闭眼又睁开的动作，兴奋地眼都在打颤：“嗯。”

        没想到靳显钧指的“隐蔽的地方”就是靳岚的卧室。

        不像拒绝，更像是在调情。

        原深感受到靳显钧沉重的心情，这种沉重同样扼住了他的咙，让他说不出话。靳显钧说的是真是假、可不可信，都已经无从考证了。留给原深怀疑的空间太大，那不如就一棍子全打死，包括靳晁、靳显钧、其他脱不了干系的靳家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最后谁上天堂谁下地狱，就交给神来审判。

        靳显钧笑得声音低哑：“嗯。”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说的就是那时候的原家。

        “看到他去工地的那条田埂了吗？刚下过雨，泥地稀烂，穿雨靴才能尽量保住。”原深看似在认真解释，感慨，“小人物的报复啊，真现实。”

        他一面向原深坦白，一面藏了些话，冰凉的手指划过原深脸颊，余温残留在指尖，依稀还带了点原深上的香气。

        他们仿佛忘掉了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平静地点评着电影，从主演到编剧，再到导演，以挚友的口吻，一拍即合，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