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林昭侍寝初夜,得伴昭阳殿。第二夜老皇便发下话来,赐他鸾栖阁居住。他傀儡一般,任着人搓弄。服侍他的内监将他扶上gong车,送到阁中。又有晏家家眷进gong,贺他承chong,得侍君王。他也是怔怔的,尽自躲在无人chu1发呆,仿佛丢了魂魄一般。直到皇帝赏给他的贴shen小内监任青侍候他用膳,将一张折了四折的花笺悄悄交于他的时候,他才忽地眼神有了光彩,略带惊慌,却还是向任青点了点tou。
任青悄悄嘱他dao:“郑昭仪阁中的张公公说了,花房外有chu1蔷薇花架,贵人在那里赏花弄月,最清静不过了。”
晏林昭懂得他的意思,心tou扑扑乱tiao,不知如何与蓝霄峥相见,亦不知该与爱人该说些什么。只是心悸dao:“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我只要能见他一面,死也知足了。”
他依着任青的话,带了任青与一名小gong女,到花房外去赏蔷薇。那花房培着不少御苑名种,是皇帝特意赏给这花一般的美人的。但是晏林昭瞧也不瞧那些琼枝异花一眼,只是脚步轻悄,在任青的指点下,绕过了蔷薇花架。
花架之后,便是一片竹林gong墙,月色幽幽,洒在gongdao之上,仿佛有雾气萦绕一般。晏林昭心tou迷茫,又不敢叫喊,只好悄悄地走进竹影之中,四下里东张西望。不一时,便听得林中脚步轻轻,gong墙下的一丛翠竹之后,闪出一个高大黑影。他心tou一喜,疾步迎了上去,轻声唤dao:“霄哥哥,是你吗?……”
那黑影走近来,黑袍障面,不发一语,只伸臂将他搂在怀中。晏林昭骤然被青年男子的气息包裹住,shen子一热,万般委屈袭上心tou,伏在那人xiong前,啜泣起来。
那人自袍袖中伸出一只热tangtang的手掌,捂住他的嘴chun。晏林昭骤然觉出不对,他与蓝霄峥自小一chu1长大,极是熟悉,立知这并不是蓝霄峥的手!他骇得寒mao倒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那人紧紧捂着他的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dao:“老七的手书便在这里。你若不想连累他,便乖乖的,不要叫嚷。”
晏林昭惊得怔住,见那人取下风帽,lou出一张眉目阴戾的面容。晏林昭识得此人便是蓝霄峥的大哥,晋王蓝霁珩。不禁骇dao:“晋……晋王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霁珩微笑dao:“你要与我们兄弟相会。那么谁来不都是一样?”
晏林昭听他语带轻薄,心知不好,轻声dao:“晋王夜入gong嫔内院,已犯了gong规,请快些回去罢。”
蓝霁珩笑着,自袖中取出一个纸卷儿,dao:“老七有书与你。”
晏林昭心下不信,推着搂着他不放的蓝霁珩dao:“晋王,你再这般无礼,我便嚷了!”
蓝霁珩笑dao:“你嚷吧,瞧是谁无礼?”说着,将那纸卷花笺摊在掌上,就着月色,与晏林昭细瞧。晏林昭一眼便认出,那正是蓝霄峥下午写的那行手书。心下疑惑万分,他生怕那笺被人发现,连累蓝霄峥,早已亲自烧了,如何又会出现一张?
蓝霁珩见他被吓得面白chun青,僵在自己怀中不敢动弹。心下大喜,搂着他,附在耳边轻dao:“春霄一刻值千金,晏贵人是在这里陪我玩呢,还是领我寝殿中去?”
晏林昭惊dao:“你,你……这般无耻!”
蓝霁珩见他便是发怒,也是一派文弱天真,直是笑不可抑。不理他推拒,han着他耳垂dao:“你说,我要是将那花笺交于父皇。老七会是个什么下场?”
果不其然,一提蓝霄峥,晏林昭顿时不敢则声。蓝霁珩乘热打铁,dao:“你陪我一晚。我便将老七的手书还你。再让你与老七相会,如何?”
晏林昭羞愤至极,心乱如麻。蓝霁珩也不等他回应,一把将人扛了起来,便要往花房里走。刚走几步,便听晏林昭在他肩上细声dao:“花房不行……任青是你的人罢,你让他带我……我们,殿中去说话……”
蓝霁珩大喜,将他从肩上抱了下来,在雪白脸腮上亲了一亲,dao:“我没瞧错,你当真聪明的紧。”说着,带他蹑出竹林,唤来望风的任青,散了殿中侍候的内监gong女,悄悄地蹑进了晏林昭的寝殿。
蓝霁珩见任青退出房去,便解了外袍,往房中那张描红嵌金的凤榻上一丢。大刀金ma地在榻上坐下,向着晏林昭笑dao:“脱罢。”
晏林昭后退一步,素手握住自己的衣襟,低声dao:“我……我是皇上的……贵人。”
蓝霁珩笑dao:“我玩的就是父皇的贵人。”说着一探手,捞住了晏林昭的胳膊,见他不敢挣扎,笑dao,“这才乖。你这般年轻好相貌,却被迫着侍候我父皇,当真是大大的可惜。他这把年纪了,还要糟蹋你这样的好孩子。你心里难dao过得去?”
晏林昭听他说话cu俗,却又句句在理,又羞又气,眼圈儿不禁红了。蓝霁珩见他长睫一眨,挂上了一滴泪珠,笑着将他拥在怀里,哄弄dao:“好美人儿,莫哭了。大哥来疼你……你dao满都之内,瞧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