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
于柏勉强笑了笑,“可不敢再这样吓我,看着绿茸茸的,谁知是什么毒虫,快给我拿掉!”李渺好不容易从于柏的从容里
看到一丝破绽,大觉有趣,又逗拿了一支草逗他,“你怕虫子?都不敢自己拿掉吗?”
于柏有些愣怔,隔了半晌才:“我等你,你回来便好。”
李渺站在旧地的河边,拨开丛丛春花,将红草一折下。
于柏薄微动,手指无意识地摆弄腰间的络子,却忽地一滞,刚刚从林中出来时枝叶茂密,把络子给刮坏了。他心里一阵不安,面上却不显,只
,“阿渺,我只替你守这半年,我.....等你回来,也许就都结束了。”
后来他怀着侥幸心理去翻了翠国的旧籍,红草,又名蝎尾尖,寻常人
之无毒。翠
皇家血脉有阴阳同
者,
红草则
发,热
难当,故红草常作
刑之用。
李渺支着,眼底一片晦暗。于柏的长相,确实与翠
国贵族有些类似,薄
淡眉,
型纤细。而且他对碧波国都的地形十分熟悉,屡次助他一臂之力,现在想来,那里也曾是翠
国的都城。
李渺想起边疆迅疾的寒风,他在营地附近又看到了那种草,一旁的副将是当地的老人儿,见君上着草穗子摆弄,忍不住搭腔:“这红草生的地方,开春了必定有花。”“红草?这不是绿的?就只
尖儿有点红吧。”“此草生
,万紫千红,而且以前翠
的贵族有种隐秘的
质,最碰不得红草,故有此称。”“碰不得?”
“碰了就要红,红了就要,
起来——”
而在翠国,每一代的白祭司都是阴阳之
。
“说什么呢,这等腌脏话也说给君上听......”
除了被捕后狱中自尽的翠国君和王后,雒山公审的俘虏只少了一个,翠
国喻氏的五皇子。喻,于;白,柏。竟敢如此肆无忌惮。
“不幼稚,真的救你,”李渺也收了嬉笑,“阿柏,我永远护着你,不出什么事,我都会救你的。”今天的于柏似乎格外不安,李渺心中渐渐柔
,轻柔地提他理了理额上的碎发。
李渺站在河边的丛丛春花里,风光如此明媚,他却只觉得冷。那天于柏不安的样子,不敢看树下野草的神情,躲闪的手,还有他再也没曾穿过的,那件碰过野草的衣服。
“阿渺了君上,怎么还这般幼稚?”于柏失笑。
于柏死死地盯着与他近在咫尺的草穗,脸上神色一转,闷声:“阿渺......”李渺只好丢开了草穗,替他拿开了衣服上的野草,好声好气地劝
:“行啦,虫子有什么好怕的,再有虫子我来救你就好啦!”
这话说得模凌两可,李渺却不担心,伸手抚上于柏的腰间,却觉得人猛地一僵,于是只慢慢把那扳指结的络子解下来。“难为你还了这么久,”李渺避开于柏下意识伸出的手,“这个给的随意了些,也不好看,我先收着。”
可是,雒山一案,翠国应该已经没什么贵族
落在外了,除非......营帐中灯火阑珊,李渺恍然又回到了那个血
成河的日子。太阳白惨惨地亮着,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发小玩伴,都只在血泊里静静地躺着。祖父按着他的肩膀,厉声说着什么......他曾跪在灵堂的重重白幛里,一页一页地翻看俘虏的名册。
于柏只得无奈地缩回手,“这本也是你的东西,你——啊!”李渺随手折了树下的野草,往他腰间一插,那野草的穗子簌簌晃动,
尖儿带着点黑红,却是有些野趣。于柏却被惊得往后一跌,被李渺一把扶住,调笑
,“这草倒好看,
你的衣服,你躲什么?以为是个虫子不成?”
于柏垂了眼睛,看不清神色,“我人在京城,哪有什么需要你救的。”李渺正色:“君上说要救你就是要救你,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好啦,阿柏,你不爱这个,等我回来给你带个更好的东西如何?”
漫,我一定回来。”
五皇子自从担任白祭司,就不再有凡俗姓名,因而册子上只用“喻氏子 白祭司”代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