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小榅的其实是我啊……我自废灵脉，眼睁睁看着他们挖了我的灵珠，拿给小榅……我、我弱无能，让小榅因为我产生了仇恨，让他、让他……”

        李渺冷漠地打断他，“让他引爆了你的灵珠，引发了“空”之术。他代替你制造了雒山血案。”

        于柏几乎是用全的力气支撑自己，才能继续直脊背：“对。白祭司需持百戒修行，这是因为不同的秘术需要的戒律条件不同。能缔结灵珠的都是凤麟角，‘空’之术难在灵珠，其他限制很少。小榅是我的亲生弟弟，血脉相通，虽然不能任意使用我的灵力，却可以引爆灵珠。是我害了他。”

        黑暗的地牢里，灵脉尽碎的白祭司目光渐渐暗淡：“小榅……杀……”

        求求你，杀了我，好痛苦……

        被恶魔挑拨的男孩抱着渐渐冰冷的哥哥，“阿柏哥哥，小榅知了。”

        “小榅替你杀了他们。”

        “只是郭德这个蠢材想不到你的灵力如此巨大，居然把半个山夷为平地，连他自己都丧命其中。你故意封禁自己的分记忆，这样一来，连你自己都以为是自己引发了雒山血案，”李渺按着于柏的肩，生生把他按得跪在自己的脚下，“你觉得这是你的责任，白祭司，这是你应当偿还的血债。”

        于柏被死死地按着跪在地上，他面屈辱，挣了两下，然后放弃挣扎。“没错。”

        李渺继续说，“你的愚蠢和冲动害死了三百多人，其中包括你自己的同胞手足和孤的父母同族。这累累血债当然不可能让一个被教唆犯罪的稚龄幼童来承担，你虽然弱，但也不至于连这点都要逃避。所以你虽然后来渐渐明白了，也还是愿意伏诛。是吗？白祭司？”

        于柏浑冷汗透，心口阵阵锐痛，强撑着一口气：“是，请君上，降罪。”

        “很好，”李渺抽出长剑，剑尖指地，“白祭司喻柏，愚钝鲁莽，间接害死三百七十二人，其中翠国二百四十人，碧波国一百三十二人。即刻行刑。”

        于柏闭上眼睛，利刃携风而来，却只挑开了他上的发带。乌发纷纷披落两肩，他抬起，怔怔地看着李渺。

        “即刻夺取你白祭司一职，贬为庶人；剥夺翠皇室姓氏，赐俗姓‘于’字。从此以后你就是孤的军师于柏，囚禁在碧波国内，终生不得入仕。”

        于柏动，眼眶发红，不能自控地战栗起来。

        “我剥夺你的自由、你爱别人的权利，你就是我的附庸、我的俘虏，你的功劳是我的荣耀，你的过错由我承担。”李渺半跪在于柏面前，与濒临崩溃的人平视。

        于柏的嘴哆嗦着，哽咽着：“乱来，哪有……哪有这样的惩罚……”

        李渺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有的，我是碧波的国君，金口玉言，绝不反悔。”

        于柏颤抖地抓住他的手，好像在悬崖间拉住了一救命的绳索，他直的脊背慢慢弯曲，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阿渺，阿渺……我、我……”于柏泣不成声。

        “我知，我知的。我也爱你，阿柏。”

        “阿渺……我、我好害怕……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