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哦。

        白澧裹着风衣上了楼。燧慢慢地从楼的阴影走了出来，怔怔地垂眼看着垃圾桶里的便当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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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澧拧开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这谁温度刚好，微微有一点，喝下去渐渐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白澧忽然一僵，缓缓地转过脸看向燧，“你哪来的热水？”

        燧赶忙起换座，又拿出保温杯给白澧倒水，“河谷燥得厉害，喝点热水。”白澧垂眼接过来，捧在手上慢慢地喝起来。燧心里一松。虽然白澧的态度还是淡淡的，但是至少跟他去河谷之前相比没有变得更差。

        “真不是我，我不知啊，就机上买的票！”季游怨念地摆着手，“我以为他还在雪呢，怎么――唉！”

        白澧随便点应了，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他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愣愣地盯着自己口红印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才穿好衣服，走到窗口向外看。

儿，季游敲了敲车窗，“好了，准备检票吧。”三人进站上车，在座位上坐定，白澧脸色僵了僵，回看向后排的季游和季小小。

        然而燧只是骄傲地勾一笑，“我用龙息把纯净水加热了，温度刚刚好吧。”他没注意到白澧木然的表情，高高兴兴地说，“阿里，河谷这边的水质比较不稳定，我怕你喝不惯，特意去买了纯净水，你放心，保温杯是新买――”

        季游不忍卒睹，尴尬地转过去，就当他以为白澧要暴起伤龙的时候，白澧平静地开了口，“好，我坐窗边，你坐过。”

        燧应该已经走了吧。

        燧不明就里，木然地捧着那只餐盒，小麦色的面孔迎着列车内的冷光看向白澧，小声，“怎么了？你等会儿低血糖了怎么办？我热的温温的，你吃一口吧。”他把餐盒往前一递，白澧哪里敢碰，向后一避。龙王燧看在眼里，心里难过，“阿澧，你要是嫌我拿过的东西不好，我替你叫车上的快餐吧。”

        他有些不安地走进餐厅，桌上包裹在塑料袋中的便当在他眼里成了携带了龙息的危险品。他犹豫了一下，翻出一个防手套起来，拎着那个塑料袋下了楼，连便当带手套都扔在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好好的龙王，安静如鸡。

        “别吵，我要睡觉。”白澧冷冷地打断了他，闭着眼睛靠在车窗上，只留给燧一只红红的耳垂。

        白澧被他一噎，气不打一来，又见不得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摆这个委屈样子干什么？我干嘛要嫌你，是你的龙息会、会，”白澧哽了一下，说不出口，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压低声音，“你用袋子包起来放着吧，我刚刚吃过了。”他红着脸转过去拧保温杯的盖子，补充，“小小给我吃了饭团，可好吃了！”

        我只不过是拿了一下，他茫然地想。龙王燧叹了口气，把手揣进休闲的口袋里，缓步离开了白澧的公寓。

        太好了，还以为毁去雪漆剑，还要重来过呢。燧不敢一直盯着白澧的脸看，拿了一盒便当出来，托在手上加热。白澧啧了一声，“别发功了，大庭广众的不知收敛。”

        在刚刚找到白澧的那段时间，白澧对他完全是不假辞色，说骂就骂。不过后来缠着磨了几年，虽然没有进展，但至少白澧好像习惯了他跟在边，甚至偶尔会接受他的一点不逾矩的照顾了。

        白澧一路上都默不作声，直到下了车，回了公寓，也只是抿着嘴闷往前走，并不搭话。龙王燧索将他送上楼，把没吃的便当放在餐桌上，“阿澧，你要是等会儿饿了可以先吃这个垫一口，家里两天没回来，冰箱的东西都不新鲜了。”

        燧好好地穿着跟白澧相似的休闲衬衫和米色长，手长脚长地坐在白澧旁边的座位上，人模狗样地笑着，“阿澧要不要跟我换个座位？我的座位是窗边的。”

        快说！是火车站的热水上打的！

        龙王燧不以为然，“怕什么，谁发现了我把他的记忆消除了不就成了。”他对上白澧凉凉的侧视，被那双浅色的眸子冰了一下，“哦，我用龙息加热的，他们看不出来。”说着炙热的火属龙息从便当盒的下面亮了起来，寻常人看不到，白澧却在看到红光的一瞬想起季小小的话，忍不住往后避了避，“别用龙息，我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