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这才满意地放过他，直起子，一下子就有了几分几不可察的俯视意味：“好啊。”

        眉眼也有了变化，小时候圆圆的眼睛拉长了，鼻梁变了，记忆里有点嘟嘟的也变薄了，脸轮廓更为朗……五官尚带青涩，但已经能看出日后俊美的模样。

        这是莫大的荣耀了。

        在他之后，教会也出了表态。

        ……已经是个少年人了啊。

        “我们回家再说吧，爸爸。”

        “……呃。”温一时词穷，语气下来，带了点讨饶的意味，“在信笺上，还是正式一点……”

        他可爱的养子抬起来，一派天真无辜，眼里却写满了狡黠：“不是说好我怎么叫您您就怎么自称的吗？――‘父亲’？”

        意识到养子正在欣赏他略有羞赧的模样，联盟首席秘书长立刻正过脸，摆出正经的表情。

        西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次被授爵的人，总共有十二位，比往年多了四个。看来养父为了给他争取一个爵位，也以秘书长的份了不少让步。

        西泽地说：“爸爸，您真可爱啊。”

        也是，三年前送他走的时候就已经成年了。

        谁都不会怀疑他的忠诚。

一个人影像炮弹一样弹出来，重重撞进他怀里：“养父――！”

        温・波文抿浅笑，眼底如万年寒冰的疏离和冷淡顷刻间化为一汪春水，连狭长的眼尾也带上几抹弯弯的笑意。

        温・波文轻轻颤了颤，眼睫低垂下来，微微别过，隐隐有些窘迫和期待。

        同样是振奋人心的演讲，然后，由光明圣子来颁发象征爵位的黄金徽章。

        虽然眼睛不如以前那么圆了，长得也没小时候可爱，但他现在这张脸依然好看得不行，没有任何人能拒绝他装可怜的哀求――反正温自己不到。

        黑发红眸的少年，稚青葱，五官还带着半分稚气，但他形地立在秘书长后，宽肩窄腰，敛目垂首，带着训练有素的坚毅和稳重。仿佛他上凝聚了教科书式的美好品质：虔诚，骄傲，又谦卑。

        不过在温・波文眼里，他的茜茜不变成什么样，都是他最心爱的孩子。

        主持仪式的温・波文把这份荣耀安在了杰莫加得导师上，然后例行发表了鼓舞士气的演讲。

        “唔……”

        秘书长有点口渴。

        学院离首都歌林远得很，又不放长假，西泽已经三年没见过养父了。

        “……乖，”他咽了口唾沫，嗓音略显低哑，“……我们，回家了再好好……叙旧。”

        他出了开朗明媚的笑容，依然地说着：

        西泽的眼睛立刻就笑弯了，甜甜地叫他：“爸爸。”

        “哦，养父。”

        温・波文有条不紊念着台词，嗓音清冽，每一个音调变化都悦耳得像初春的小溪，寒冰初，叮咚作响。西泽美滋滋地听着，面上一派正直，只在养父侧介绍他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与他对了个眼神。

        为了照顾养父的高，少年小心翼翼佝偻着背，才能搂住父亲的腰肢，把脸埋进父亲的肩窝里，用柔的卷发蹭父亲的脸。

        西泽年纪最小，爵位又最高，引得其余十一个人频频侧目。

        倒是发还是一如既往的卷，又卷又黑又蓬松，和他小时候爱吃的卷糕一样。

        温无奈地笑了笑，轻咳一声：“好吧，嗯……这个，这个是爸爸不对。”

        西泽拖长了尾音，极其委委屈屈：“养父，不是说好不再叫这个名字了吗……”

        温：“……”

        温眉眼笑：“不是说好不再叫我养父吗？”

        他有点不好意思，“那么亲昵的自称，我写不出来。”

        只在重大仪式和祷告上才会放出来的圣子大人。

        首席秘书长的神色温柔了一瞬。

        这个自称总让他想起别的事情，温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先进去吧，仪式要开始了。”

        温・波文接受了自家养子贴心的好意，了他的卷，拍了拍他的背：“父、爸爸也很想你。”

        十五岁的西泽，形抽条，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二，比温还要高上两公分了。

        他的声音平缓而温柔：“茜茜。”

        他用轻轻的呼唤艰难地缓解心中迫不及待的心情：“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