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什么也没给自己留下，连句话也没有，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见他，就狠心离开……清儿……慕容清！你怎么能这么狠！

        声音带着的鼻音，扶荆知不是与他说的，只见后方才还一直骂骂咧咧的人，径直走上前，“别抱着了，撒手我瞧瞧。”

        “江霖……这是我的报应对吗？是我把他折磨的濒死才浪费了一次机会，是我害了他……我现在才知到我当初错的有多离谱……”

        “娘娘说要沐浴……结果却了傻事……”

        他求他不要牵连旁人，保凤寰全的命……他求他废了他的贵妃之位，在玉碟上抹去他的名字……他求他在他死后，把他送回云南，他不想留在京城……他求他把他的书籍字画送予晋王……无一字留给他……没有一字！

        “老夫这半条命都被你给颠没了！”

        “才发现时……浴桶的水已经被染红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我花了几个月满世界找苏神医，我知他能救你，他一定能救你……我昨日才收到扶荆寄回的信，说人找到了，正火速往京城赶……他们上就回来了，上就能救你了……为什么不再等等……为什么……

        “清儿，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娘娘最近一直咳血……他说他坚持不下去了……”

        扶荆来不及与他争论，拉着他进了殿内。

        床上，韩祁失神地抱着慕容清，他的子越来越冷，怎么都不过来。

        心如死灰，不外如是。

        “皇上，臣灌了两碗参汤，但发现的太晚，娘娘实在失血太多，怕是撑不了几个时辰了。”

        玄元丹是当初苏神医所赠，号称只要人还有一口气，便能救人命，韩祁只得了两颗，当初清儿从刑房出来时，太医一致认为人不行了，韩祁喂了他一颗才把人救回来。可玄元丹再灵，也只能救人一次……

        玄元丹喂下去许久，那人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扶荆驮着已经被颠的晕转向的苏神医，直接进了凤寰。

        元宝奉上他写的血书，他颤抖的攥着，眼前模糊的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字，他还是反复地看着，仔仔细细辨认着上面的字，大滴大滴的泪滴在攥得有些发皱的纸上，晕开了上面血字。

        里规矩任何人不得在内骑，更遑论是后，可一路上却无一人敢拦。

        他踉跄地跑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人，瘦到包骨的人被被子一盖，好像什么也没了。他久久没敢伸出手，怕一碰，眼前的人就会碎掉。

        殿内的肃然让扶荆心漏了一拍，“臣来晚了，臣罪该万死！?”

        为何会这样？他昨天夜里还偷偷跑来看过他，瞧他睡得安稳才放心离开，为何今日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

        韩祁爱怜地抚着怀里人的脸，大滴的泪水砸在他的阖着的眼睛上，纤长的睫却无一丝颤动。

        “你能救他吗？”

        方才还失控咆哮的人现在冷静的吓人，却让江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床上面色灰败的帝王怀里紧紧搂着一白衣男子，听到动静，眼神才有了丝反应。

        仿若瞬间失了力，韩祁差点当着一的太医人直接倒在地上。

        “你说什么？”

        说话毫

        韩祁赶到凤寰时，看着寝殿里太医人跪了一地，床上静静躺着一个人，面色死灰，不是别人，他的清儿……

        “皇上保重。”到了这会儿，江霖除了这句废话什么也讲不出来。

        他颤巍巍伸出手小心抚上他的脸，手下一片冰凉，气息微弱到若有若无。

        总要试试，试试……他的清儿不能死，不能死……

甚至不知最后是怎么到了江霖跟前。

        “朕让你去拿！！”

        “皇上，玄元丹只能救人一次，娘娘之前已经服用过一颗救过一命了。”

        韩祁突然想到什么，扑到江霖上，“玄元丹……快去拿，玄元丹！”

        “清……清儿……”

        夜半丑时，原本应该紧闭的门却开了，随后一匹骏驮着两个人影飞也似地闯进来，朝后疾驰而去。

        “你胡说八什么？！”韩祁疯了似的踹倒旁边跪着的梁太医，“给朕救活他，不惜一切代价给朕救活他！”

        他耳边不断传来元宝的哭泣声，他却什么也听干不下去。

        “皇上，娘娘失血过多，怕是……”

        细到一折就断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白布，渗着残忍的红，五脏六腑都似被一把钝刀反复地挫磨，一呼一间神经一点点绷断，痛得沉闷，深入骨髓。

        江霖看着面前的帝王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上的杀意让人骨悚然，胆颤地重复了一遍，“凤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