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算是看着锦帝长大，听了锦帝这番遮掩之语，也不多言，只拍了拍手，自有正司的人们推搡着一对堵了口的男女走了进来。锦帝看着那女子正是阿桃，心内稍安，遂又看向那男子，立时心火中烧――竟是那本该在牢中的左谦。

        “牝犬不思君恩，淫乱闱，竟还与逆贼左谦私通，恐与江王也有勾结，还请陛下之以极刑。”

有女官来禀正司事嬷嬷杨氏求见。禁城的正司是监禁城上下言行之所在，主事的杨氏是锦帝的心腹，锦帝允了她进来。杨氏先行了大礼，遂跪地陈：

        锦帝面色铁青，叫那手下进来回话。手下便将那情形说得绘声绘色，菊氏如何求着左谦摸――锦帝深深瞧了阿桃一眼，见她斗篷的双晕开了意，直把手边的茶碗掷向了左谦。左谦挨了这一下，顿时额上鲜血如注，菊氏见了，眼内又涌出了些泪来。

        原来杨氏傍晚时收到了匿名的举告，陛下的牝犬菊氏在围场湖边的屋舍私会逆贼左谦。杨氏虽不满陛下近日专菊氏，但也不信这没来由的话，只吩咐了手下先去瞧一瞧――谁知手下神色慌张回来禀报，左谦将魏大伴迷倒，如今正与那不知廉耻的菊氏在屋舍内苟且呢。

        菊氏那双的意是被杨氏的手下弄出来的――那手下是个残缺的，有了亵玩陛下禁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不仅摸了，连出来的儿都了个光。菊氏怕陛下对左谦不利，本不敢挣扎，可听那人信口雌黄，又见陛下未查明就出手伤了左谦，一年多来被各种磋磨也未激起的泥人子竟在此时生了出来，她挣开了后的桎梏，膝行上前，死命地撞向了那人的脑袋――并未到就被旁人拉开，随后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而陛下冷眼瞧着，也未阻拦。

        左谦原受越家长子的束，本该在京中，却忽地被挪动到了围场，而今日更被人从牢中拖到了湖边的屋舍――可见对方在布什么陷阱，是有备而来的。他自知无从分辨，只得不断磕，先求陛下放过阿桃。

        “婢听闻，陛下这里丢了一个女官？”

        “婢方才在湖边拿住他们时，二位正在互诉衷，这位男子正在为‘陛下的’女官抹泪呢。”

        “这失贞之事，看来是坐实了的。”

        杨氏瞥了一眼，角微翘。她素来不喜菊氏这个惑主的东西，既拿住了把柄，就巴不得立时决了：

        锦帝并不想让正司参与此事――杨氏素来是个严苛的，若是寻回了阿桃，落进杨氏手里，阿桃恐怕就要吃苦了。故而锦帝只是个解酒药的女官贪玩，其他人不知解酒药放于何，这才着急巡回。

        人奉命，前去传召。菊氏却还不肯离去，杨氏见陛下虽气恼、可眼中还有不舍之意，知陛下又在留恋旧情、不忍施责，心内轻贱这贱犬：

        杨氏说完这话，便好整以暇地看向菊氏。果然那不肯服的牝犬出了眼泪，不再挣扎了。待司寝监的嬷嬷们来到后，由她们上项圈、换了斗篷，随着爬出主帐了。

        直到菊氏的嘴角被掴出了血，锦帝才吩咐住了手，又命人把菊氏带下去。菊氏心系左谦，无论如何也不肯顺从，最后竟把自个儿的斗篷挣开了――玉团般的儿袒在人前，尖胀、齿痕犹在，显然是让陛下没脸了。

        锦帝原是看阿桃近来很有忧愁之态，才将她带来围场散心，本想哄她高兴，却不想闹出这样一场风波，他心知此事必有幕后之人，可他对阿桃这份真心，却也是实实在在被糟蹋了的――他心内起了整治阿桃的念，直想治得她不敢再念旁人：

        “去把司寝监的人叫来。”

        “哼……先帝在时，也曾有个私会外男的女官，被正司拿住了。本司见他们郎才女貌甚是般，便让手下阉了那个男的，再把他俩一块儿发落去司寝监了一对犬……不知菊氏你想要左谦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