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宵美人自半夜就起来为陛下备膳了。她出shen世家,除了琴棋书画之外还学得一手好厨艺。听闻锦帝早膳时喜欢粥品,特地从禁城带了珍珠米来,同野味一起煨上。
只是她这般zuo着,却注定讨不了陛下的好。守在小厨房外的女官们已经偷着笑了――陛下之所以爱吃粥,并非真的口味如此,而是因着菊氏喜欢。她们因着这个忌讳,已经许久不敢在早膳时呈上粥品了,而今日这宵美人却上赶着chu2了这个霉tou。
果然,锦帝见了这桌上的粥品,便问是谁呈上来的,那宵美人不知此中缘由,便上前一步,yu要邀功:
“是nu才听说陛下喜欢,这才……”
锦帝看着这粥,就想起了在禁城内的阿桃。原来那夜阿桃为左谦撞了zhu,虽被拦下,可却让他寒了心――阿桃竟会这样要挟他。于是锦帝默许了司寝监给阿桃些教训,又纳了掌事嬷嬷献上的、与阿桃有七分相似的宵美人。然而,虽有宵美人日夜相伴在侧,可于锦帝而言,她到底只是一个玩意儿。
与阿桃是不一样的。
他有些想要把阿桃接来猎场了,可他又不甘心起来――每回都是他先低tou,阿桃似乎吃准了他这一点,知dao他舍不得她,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何况,他此前也给司寝监留了话,只要阿桃服ruan、许诺不与左谦有所瓜葛,他还是愿意像从前那般chong爱她的。
可是阿桃是这样的执拗,司寝监至今也未有消息传来。
“撤了罢。”
锦帝放下了玉碗,他已经无甚胃口了。宵美人跪在地上,有些无措,委屈地看向了陛下。
“听说朕喜欢……你是听谁说的,gong里不许传递消息,难dao朕的禁口令竟白说了?”
这话一出,连着女官们都跪了下去、伏地齐dao“不敢”。宵美人慌乱起来,元月的那场风波中,从gong巷内拉出去的尸ti有几百ju――她偷偷地打听过,那些人都是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才被赐死的。
“陛下。”
魏大伴从帐外进来,呈上了一副玉牌。锦帝瞥了一眼,知dao是暗卫来奏,他看向了宵美人,见她默然落泪、像极了阿桃的模样,到底还是未曾说出禁足令,只让人把她送回禁城,遂宣召起那暗卫了。
“不见了?”
锦帝蹙起了眉。他此次来鸣山行猎,倒还记得去年在京郊猎场遇到的青年,后来他命暗卫去查,揪出了不少当年贪腐的官员――除了附逆江王被chu1死的,其余的竟都投靠了越相。
倒是把好刀。
于是他吩咐暗卫保护好这青年,以待来日数罪齐发、斩草除gen时再用,可如今越家倾覆在即,青年竟失踪了。锦帝冷笑一声,暗卫在侧还敢动手,这越家可真是越来越急着寻死了――
“先查出来他最后都见了谁,再顺藤摸瓜,若与越家有关,便立即让御史台弹劾越相。”
风tou正盛的宵美人忽被陛下遣回了禁城,此消息一出,随驾的司寝监掌事嬷嬷慌了神。她近来因着宵美人得chong,很有些小主儿寻上她、想走她的门路,如今骤然被陛下冷落,那些急功近利的小主们少不得要打退堂鼓了。
她看着帐篷内的这些家人子们,都是使了十足的银钱想要挣个出路的。若是她办得不好,怕那背后的世家也饶不了她。
“陛下,司寝监的掌事嬷嬷有事禀报。”
锦帝自早起时就不愉,看了一上午的折子,驳回了一大半,现在听到底下人这样禀奏,倒稍稍好了些,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