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说笑呢，外人怎会进的来这地牢？”

        杨氏笑看了副手一眼，上回去鸣山的，可不就是这个人么？只是副手跟了她多年，她虽心有怀疑，但还愿意给他个机会，端看他与那德夫人是何打算了。

        “以菊氏的命为重。另严审司寝监，务必查出菊氏上的古怪。”

        “你们掌事的还在犬妃的膀胱里置了海绵？真是好奇思、好妙想，咱们正司是要向司寝监学些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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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人自然进不来这地牢，怕只怕在地牢里的内人生了外心，便成了外人了……”

        “我听说，这犬妃是受了嬷嬷的骗，才自个儿把肉撕了的？”

        “啊、啊啊！瓤（杨）嬷嬷熬（饶）、熬命……”

        “赫（是）、赫……”

        那嬷嬷听着杨氏这般说，直吓得失起禁来，只是她的口儿被蜡油封上，那又立时回，把她激得翻出了眼白。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却见那放着绿刺蛾幼虫的碟子已经空了，她又惊恐地看向了自己的肉：

        那副手一边将灯笼放得低了些，一边回。杨氏听他这般说，继续：

        “到底咱们是人，你看人家司寝监，人家琢磨的才真叫细活儿呢。”

        杨氏听了，却未停了刑。只见她拿起那张录了口供的纸，继续念：

        那太监见是嬷嬷来了，赶紧放下了镊子，请安。杨氏看了一眼那蠕动着的、周尖利的幼虫，嘴角微翘，：

        “就是这间了。”

        “可是本司想要的，却不是这些呢……”

        地牢的深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嚎，杨氏听了，便皱起眉：

        为着防止受刑的人咬自尽，但凡须审出些东西的人，一进地牢便会被光牙齿。杨氏听着那嬷嬷糊的话，又用镊子夹起了一只幼虫，直送入那后庭之中：

        杨氏拾起了那镊子，轻轻拨了拨停留在嬷嬷口的幼虫，那幼虫受了刺激，便向深爬去，直把嬷嬷蛰得抽搐起来。

        “熬、熬命……欧（都）豁（说）了……熬、熬……”

        杨氏轻笑了一声，她拿起了一只小瓷碗，里面是用来饲养幼虫的、新鲜的碎叶，太监旋起了刑架，直把那黑的肉朝向上方。杨氏撮了一把碎叶，撒入了那肉中，

        “哦？”

开了内里的纸卷，寥寥数字，是陛下的手书——

        “这样狼嚎鬼叫的，岂不让外人听了笑话？”

        牢门打开，发出“吱”的沉闷之声。杨氏向内望去，只见刑架上挂着一个血葫芦般的人，原来正是那司寝监的副职了。

        那嬷嬷此时正被刑架压得几乎对折了子，眼睁睁地看着行刑的太监将那绿刺蛾的幼虫送入自己的肉——她的上下眼睑都被银针定住，由不得她不看。

        杨氏逐字记下，遂抬手烧了纸卷。她起了，先吩咐手下前往司寝监传达陛下的谕旨，遂转向地牢的方向走去，副手拿起了灯笼，为她照亮通往地牢的暗。

        “才给嬷嬷请安了。”

        那嬷嬷平日看着厉害，却是个最熬不住刑的。正司一手段下来，早就把她折磨得都吐了口，她慌忙地点着，不住：

        这话意有所指。这回菊氏之事，连她都未曾觉察，却能被德夫人知晓——她可不信那女官从鸣山赶回只是为了为小殿下取个物件的鬼话。就算德夫人在司寝监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可禁城与鸣山的通信却是只能仰赖正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