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着恨，点了点。

        “陛下既已认准我是失贞之人，又让司寝监辱我、还叫正司录了那些，怎么如今又这般好心？杨嬷嬷可不要告诉我，这是陛下圣心转圜了。”

        她与苏锦还有何转圜的余地？一想到被司寝监封在那墙中、动弹不得，每日被辱，她就恨意难耐。可恨外的人办事不利，未能在春狩回来的路上劫杀了苏锦，还叫他安然无恙地回了禁城。

        越氏心内恨极。苏锦为了那贱婢出的玩意儿，辱她至此，还叫她亲自给那贱婢抬位分。她眼中闪动着火光，却又不得不受了此辱——

        “这个，叫九连阴环，原是玉制的，只陛下想着娘娘不比菊氏，最是个子淫的，故而叫正司用银子打了一副……娘娘您看这重重叠叠的环，多像那九连环，穿在娘娘的肉上，到时候微风过裆，叮铃作响，想来那接小主们去侍寝的龙凤合欢车上的凤凰，便可用娘娘这尊真凤来替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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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氏听杨氏这般说，已怒得下泪来。杨氏知越氏此时约有啖血食肉之恨，却也不似司寝监嬷嬷们那般沉不住气、急于打压，只又拍了拍手，：

        苏锦也好，杨氏也罢，包括那个贱婢……君子报仇，又何必在乎数月之晚呢？

        “那么，便请娘娘先服了这药罢？”

        越氏抬起，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杨氏。杨氏却面笑意，略福了福，：

        那按住越氏的人们已给她了口枷，只见越氏怒目圆睁，口里却止不住地出了涎水。

        杨氏并未答话，她拍了拍手，便有正司的人们走了进来。

        越氏听了此话，暗骂苏锦的阴毒。她立时被人们按住，杨氏不断地从高举的托盘上拿起“饰”，一件又一件地递到她的面前：

        “自然了，陛下知娘娘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故而为保娘娘听话，把从前司寝监给菊氏准备的饰都赐给了娘娘，还请娘娘一观。”

        正司的地牢虽冷，但越氏却不着急起。她盯着杨氏，心内很是疑惑，不知苏锦跟这老东西谋算了什么。

        杨氏福了一福，像是在称赞越氏为国母的雅量。越氏辱，她看着杨氏，眼神似刀。杨氏却不在意这些，她只接过人奉上的匣子，抽出一屉，取出了一枚药，：

        “娘娘方才不是说，陛下何故这般好心？其实陛下也是想借一借娘娘的荣光，届时还请娘娘当着内外所有命妇的面，开凤口、赐蝶钗，给菊氏一个夫人的面了。”

        “传陛下口谕，仍迁皇后越氏回坤居住。”

        杨氏见越氏如此，便知司寝监的那些手段虽然下作、但并未真正杀了越氏的骄傲子。她又微微一笑，拿起了另一件物事：

        夫人不比旁的位分，因直接分了皇后的权柄，故按华朝规矩，除陛下首肯外，必由皇后亲自主持册封礼、赐下蝶钗才可作数。

无声，魏大伴这才领了人们进去摆了晚膳。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杨氏，只见她深深一拜，拿起诏书，起离开了御书房。

        她必得先从这地牢脱才好。而至于那仇——

        “圣心转圜，可要恭喜娘娘了。”

        “还有这个，娘娘可还记得前年冬季，晨昏定省时，菊氏揺过的铃吗？只菊氏是个脸薄的，到底不如娘娘厚，所以给菊氏用的是小铃、夹，给娘娘用的是大铃、环……想来那巡夜太监以后也不必敲锣，只把娘娘牵上、换成敲娘娘上的铃，那才是真的有凤来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