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搭得很合了其他士卒的心思。这些人都无甚婆娘，素日见到的女子只有军——往往好的也都被上面先挑了去，久而久之对女子便有了子敌意，更有甚者，把那不得志的郁郁也归在了女子上。

        鸦扑棱着黑羽，落在了轿檐上。苏钰掀起帘子，刚想探出去，却被越氏的女官挡住了视线。

        “听说你他娘的方才还护着这个货？活该你当了这个王八！去，把地上老子的给干净，要是漏了一滴……”

        “这便是祸了主的菊氏？好的子！”

        “啊、啊啊啊！”

        “停。”

        这话说得俏，引来了一阵哄笑。左谦看着眼前的黑旗军士卒，如此罔顾人、军纪溃散，心内暗伤——曾经越帅一手组建起来的、阻挡蒙族铁蹄的黑旗军，竟被糟践到如此地步了。

        那声凄厉的惨叫，像极了曾经变时、母妃的悲鸣。母妃衣不蔽、蓬垢面地被拖了出来，后插着两亡命牌——写满了桩桩件件的、并不属于母妃的罪责。

        女官躬回话。她后的手却轻轻一摆，自有会了意的人快步向前，命那碍事的贱人们挪开。苏钰看着这表面恭敬、实则敷衍的女官，不愿与她虚与委蛇，只冷冷：

        “回殿下的话，是个不听话的人，如今禁城换了新主儿，总要立些规矩……”

        “让开。”

        曾经独属于锦帝的、被视作帝王恩物的肉被撕开，洁白的汁与猩红的鲜血飞溅。菊氏凄厉地惨叫一声，遂有一阵热从下涌出，竟是羊水破裂，腹中的孩儿提前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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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鸦被惊动，在坤的上空盘旋起来。俯瞰下去，只见那辆“人车”之上的菊氏，大张的双内侧被书上了“”、“”二字，而两只儿也被一左一右地写上了“浪”、“”二字，圆的腹更是被提上了“贱”“畜”二字，直看得更多的士卒掏出那话儿——不为那淌着水的后，也不会弄那血不止的前，只对着那张覆满白浊的脸，“嗞”地撒出臭的来。

        “哟，那这个下面的可不就是活王八了？”

        “咳、咳……呜、呜……”

        那士卒阴恻恻地笑了起来，抬手揪住了菊氏空闲的、另一颗，像拖物件般、将菊氏拽了过来——

        “那是……谁的声音？”

        黄浊的水浇开了菊氏满面的斑，直浸了她的长发，顺着长发淋了满地。士卒们犹嫌不足，又将绑缚菊氏的绳索解开，把她从木板上拖了下来，用一只还算洁净的子起刚撒完的阳——顺带着，也拽出了木板下的、同样满的左谦。

        这伙黑旗军一路着人车，一路沿巷向前推去。沿途的黑旗军士卒纷纷上前，观赏着“祸国”的罪人菊氏——他们自以为万里勤王，是清君侧、振军威，却不想被摆布成了上面人手中的一把刀。

        可他已无暇他顾了。背上的阿桃连呜咽声都渐渐衰了下去，他竖着耳朵，却只听见下的铁轮动。那楔进他后的阳仿佛缰绳，前后、左右，或深、或浅地搅动着，驭着他这辆“人车”向巷深驶去。而他与阿桃背靠着背，以一种人车齐的、残忍到近乎稽的姿态，展于所有人的面前。

        女官形未动。

        她偏过，瞥了一眼不远的、被堵了口的左谦，直到那最后一抹影子都消失在朱墙后，才行了礼、侧了，将那唯余悲鸣声的、空的巷，献给了轿中的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