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嘶着利齿用力抵抗着本能，四肢猛然踏地，虎躯高，金纹炸起，形随之暴涨，寒光自利齿间浮现，尾端微扬，竟已有逃命之意。

        “嗷！”，妙妙化作黄色虚影，直冲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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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止叹了口气，眼底情绪翻涌，语气低柔如风，“行了，走吧。”

        “唔唔？”妙妙嘴里叼着镜子眨着橙黄色的眼珠子。

        “你得记着我，一辈子记着我。”业止声音温柔得如爱人低语，可其中那一丝甜蜜惨忍，却似薄刀细刃，一剐一剐的剃骨之痛。

        业止将小青掷上妙妙背脊，声音平淡，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决然，“向着山上走。”

        这齣好言相劝怎么就这么似曾相识，怎么固执的人都一个臭脾气。

        山神眸色骤沉，周威压如海啸席卷，直镇压一切，而业止立于风雪之间，纵知死局，亦不曾有半分退让之意。

        此刻，小青已在方才那震撼神威之下七窍溢血，而她竟毫无察觉，只顾死撑。

        此时一向寡言的业止为了争取小青离开时间，竟开始与山神说起理，他从容不迫缓缓说：“纵观千年以来，每代皇朝都在想方设法扑杀蝗虫，然而天灾如旧，蝗祸不灭。小小虫子，却能搅得人心惶惶，竟成天下人的噩梦，倒也讽刺得紧。”

        业止心底一紧，骤然生出前所未有的畏惧，他不畏死，然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竟觉比粉碎骨更叫人绝望。

        “哼，好一个郎情妾意，翻过龙脊又如何，只要在龙脊山地界，你们仍翻不出过我的掌心，她逃不了，你亦是。”山神满是皱纹的嘴脸挤出有些狰狞的笑，“哼，不自量力，小小蚍蜉何以撼树？”

        妙妙方从混乱之中回神，兽瞳微缩，猛然间察觉四周杀气涌动，有莫名的压迫直脊骨，让她不由自主地低伏四肢。

        “业止你！”小青咬牙，怒目而视，素来不背弃之事，纵使危机四伏，只要还有一丝机会，她绝不退缩。

        他似讥似讽，冷冷接：“你笑我不自量力，我亦嘲你狂妄自傲。”

        业止伸手抚上她的侧脸，掌心微凉，凝望着她，仿佛这事最后一眼要将其牢记在脑海中。

是非对错，且待收了你们这异类再论！”

        小青愣了刹那，尚未反应，便觉后颈剧疼，眼前天旋地转，已然被业止手起刀落，生生劈晕过去。

        业止如磐石屹立，神色冷漠，握剑的手稳若泰山，目光死死锁住山神，半分不退，竟是要以一己之力，撼神威。

        山神灰袍在风雪之中猎猎翻飞，周自成天地，如海威压不断向业止释放而去。

        正当小青还在想有何脱之法，业止掏出破妄鉴将妙妙放出，把那面存着姑娘墓冤魂的镜子入妙妙嘴中，拍拍她的虎说：“妙妙，带着小青离开。”

        业止眼见两人远去，随即侧，手腕微翻，漆黑墨剑出鞘，刹那间寒意森森，剑光吞吐之间，竟似将周遭的光线尽数吞没。

        业止高声喝：“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