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关在了大理寺的牢房里，有些嫌犯也等不到走完程按律定罪，因为某些原因需要让他们早早闭嘴。

        “高小六你要是再喊。”牢警告说，“寺卿大人说了，把粪你嘴里！”

        这事刘宴还真干得出来，高小六立刻把嘴闭上了，紧紧绷住。

        牢白着脸冷笑：“高公子大概不知，上一次都察司来借，是直接把牢房里的犯人拖出来砍掉脑袋，这样腾出牢房的。”

        “爹啊，我要被刘宴害死了，你家的香火要断了。”

        仙女，有些面熟……

        “那至少给我解开绳索啊！”

        高小六嗷一声惨叫，抱着古琴乱拨，牢房里一时间充斥着鬼哭狼嚎。

        高小六再次啐了口，晃动着。

        狱卒们似乎没听到一熘烟不见了。

        ……

        七星对他抬手在边：“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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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宴说：“关棚里去。”

        刘宴皱了皱眉，看着站在面前神情不安的官吏，再看站在门厅外笑嘻嘻的黑衣卫。

        ……

        高小六呸呸呸几声，吐出口中被勒着的口沫子。

        今天一丝风也没有，天上的云一动不动，看久了，天地间都似乎凝滞。

        “你怎么来了？”高小六低声再次问。

        高小六停下声音，连呼都停了，看着蹲在棚上的女子，这也才看清，她穿着一件大理寺杂役常见的灰青衣衫，男子装扮。

        见他看过来，朱川笑嘻嘻施礼：“我们都督今天没空亲自来，刘大人别介意。”

        高小六嘿一声：“你说什么胡话呢，都在死牢里了，还有什么不好的？”

        ……

        最近倒是平和的，没太多案子。

        “不好了不好了。”他喊着。

        不骂人，不嬉笑的时候，他的五官变得平静，就像上这片天空。

        高小六一路挣扎着被拖进了棚，直到扔进来才被摘去嘴上的绑缚。

        官吏听了更不安，小心问：“那是有好，还是没有合适啊？”

        高小六再次嗤笑：“借就借呗，什么大不了的。”

去的牢又回来了。

        牢脸色发白说：“都察司来借牢房了！”

        ……

        七星小声说：“来看看你。”她的视线看向他被捆在前的伤手，“你受伤了。”

        不刘宴是真想他死还是假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死在都察司手里，否则就真成了刘宴的污点了，官吏应声是，问：“那把高小六带大人这里？”

        刘宴没理会他，问官吏：“我们牢房有空余吗？”

        “这是为你好，你以为都察司像我们大人这么好说话吗？”牢沉声说，“都察司可不欠你家恩情，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吧。”

        刘宴说：“那就让都察司自己挑去吧。”又，“把高小六带出来。”

        她一展，无声落下来，再蹲在高小六边。

        都察司难真是来借牢房的？是故意找麻烦，或者故意要杀谁的吧？

        天上织云的仙女就是这样吧。

        官吏似懂非懂，哦了声：“那自然是有的。”

        他骂骂咧咧一通，从刘宴到都察司到牢，不怎么骂四周也无人理会，这里虽然是棚，但废弃不用，连都没有。

        高小六下意识叫了一声，打破了这天地间的凝滞。

        “我们只需要答有还是没有，这是我们该的事。”刘宴说，看了外边一眼，“至于合适不合适，那是都察司考虑的事，与我们无关。”

        她的眉细长，眼睛清亮，高高的鼻梁，整张脸干干净净清透。

        说罢带着狱卒们走了，不高小六在后喊“把我的床我的书我的琴我的鸭都给我送来啊――”

        “你们怎么这么怂，刘宴啊，你是大理寺卿啊，怕什么都察司。”他喊，“跟他们打啊，你们不敢，让我来，干什么绑我――”

        耳边有风过，下一刻，天空变了，云散开了，一个女子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你，你怎么――”他失声问。

        高小六骂累了，躺在枯草地上，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