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敬爱,那些敬和爱,都是要回报的。”
义父的声音又变得低低,带着劝:“陛下对王爷一直很好啊,倒是王爷,你当约束王府诸人……
“听说你爱一个舞姬?”
晋王被这老将一推,向后退了几步,撞在桌案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夹杂着晋王古怪的笑声。
“……说,我母妃在家时有个小名,叫婉儿。”
霍莲点点:“当时义父接到了晋王的密信,邀请他来晋地看看。”
“臣是人,食人间烟火,虽然不娶妻,但也好色。”
“……皇赐死的?”
晋王说天降陨铁,为父皇锻造神祈福,这是父皇交给他的任务,他一定要
好。
但这一次晋王的声音更高:“本王为什么要慎言!我母妃都死了,我也要死了!”说着抓住了面前的人,“这都是因为你,是你与我母妃勾连――”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宜妃人都不在了,他一家也生活在遥远的北境,以为不会有人猜到,没想到……
前尘往事已经消散了,但他不想一辈子真的什么都没有,哪怕是个名字,也想要抓住,留个念想。
义父的影猛地挣开,纵然年纪大,但站直了
子比晋王还要高大。
“我义父知我在门外听到了。”霍莲接着说,“第二天他主动找我,与宜妃的旧事也是他告诉我的,思婉的名字也的确是因为追念宜妃,从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
不妥,但,念
一起,便舍不得。”
晋王要的回报是,与他一起谋反,杀太子,皇帝退位取而代之。
“他也开始对义父关怀,时不时送礼物,还会以老师相称。”
“其实晋王能猜到也不奇怪。”霍莲说,“我义父说自己什么都没,但他在不多回京述职觐见的时候,跟皇帝提议教授皇子们功夫,然后对晋王更尽心。”
霍莲从窗边转离开了,他并没有走远,站在院门外,亲自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
说到这里霍莲再次笑了,黑夜里出细白的牙。
“但小时候他的尽心只让晋王更讨厌他。”
霍莲站在窗外,看着窗棂上倒影的人影,随着烛火摇曳动,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
“义父虽然知这样不妥,但面对故人之子的亲近,他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也说服自己相信,这真的只是皇子对教授过他的老师的敬爱。”
一直安静听着的七星问:“所以梁将军是被骗来的?”
不过,当小皇子长大后,意识到天家权势,天家兄弟之间的生死较量,就不再厌恶这个将军了。
义父原本俯低的影猛地站直:“王爷!休要胡说,陛下从未苛待宜妃!宜妃娘娘急病难医,陛下昭告天下为宜妃娘娘祈福,天地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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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教训本王,本王怎么纵容王府诸人了?太子他难不这样吗?太子府的那些人哪个不嚣张?”
“为什么父皇对我越来越不好了?”
“而且也从不对义父有什么违规违制的要求,只是逢年过节送个很普通的礼物。”
“晋王很谨慎,知皇子与掌握兵权的将军结交,会让皇帝猜忌,更会让太子寻衅,所以都是私下,避人耳目。”
在校场骑跌下来
破了
还要养半个月呢。
“那你为什么给那个舞姬生的女儿起名叫,思婉?”
室内一瞬间宛如凝滞,站在窗外的霍莲也瞬时停了下呼,视线里原本高大的男人
影再次慢慢矮下去,耳边是晋王轻轻的声音,从窗
里钻出来,钻进他的耳内。
他靠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夜色,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晚。
“什么父皇对我好?对我好还把我赶出京城,为什么不让当太子?”
其实晋王府极其奢靡,夜晚到都是灯火,宛如繁星闪耀,但那时候他眼前一片漆黑。
“他一定是在厌恶我!”
脚步在室内响起,夹杂着晋王急促气。
“臣无心娶妻,臣有十个义子,足矣传承香火。”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
“晋王殿下,我与宜妃娘娘也不过是年少相识,别无其他!”
生惯养的小皇子哪里真吃得了苦,陛下一声赞誉英武不凡,也不过是说说而已,难
一个皇子还要真武功不凡领兵打仗吗?
“别无其他?哈哈,哈,梁寺,那你终未娶妻又是为什么?”
义父的声音再次高:“殿下慎言!”
晋王却只哼了声:“给外人看的,也许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