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能守城的是人，毁城的也是人。

        信还是不信梁六子的话？北境长城修还是不修？问霍莲吗？

        皇帝依旧看着刘宴。

        “朕其实早就知梁寺跟晋王勾结。”皇帝说，“在朕还小的时候。”

        但谁能想到，最后太子竟然死在这两人手中。

        虽然是没有人在意的皇子，但该学的也要学。

        霍莲说：“对于善于狩猎的夷荒人来说，在北境长城面前，就像猎物。”

        刘宴忍不住看着霍莲。

        ……

        “朕是无人在意的人，所以也最知什么叫在意。”

        皇帝沉默一刻，看向霍莲，问：“那个北境长城，真的防护很厉害？”

        这也是唯有霍莲才有的待遇。

        皇帝看着他，声音缓缓：“你去那边看看，如果北境长城没他们说得那样要紧，就让北境长城和北海军一起消失，如果北境长城果然很重要，那就留着它，让北海军消失。”

        总之，他这一去，梁氏将军们消失，兵打散重新调，从此世间再无北海军这个称号。

        “一些尸首我已经带回来了，霍都督可以看一看。”

        霍莲迎着皇帝的视线，点：“臣知。”

        “你怎么看？”他突然问。

        霍莲没说话，只等皇帝开口。

        “朕本不信北海军。”皇帝转过，看着霍莲一字一顿说，“那是梁寺带出的兵，那是梁寺义子们掌控的兵。”

        “……床弩改造了，程更远，且绞盘省力，梁六子说自己一只脚踩板，一只脚转绞盘就够了……”

        “是墨徒吗？”他问。

        “朕知了。”他说，然后声音高，“霍莲。”

且宽厚。”

        霍莲抬迎着皇帝的视线，点点：“臣亲自替陛下看。”

        在这边的霍莲应声是，从侧门走了过去，朱川迟疑一下跟上去。

        霍莲俯：“请陛下恩准，臣去看看。”

        哎？在场的几人都有些惊讶，这意思是说……。

        御书房内摆着满满当当，除了刘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有很多奏章，皇帝面前也摊开不少，可见先前有不少人在。

        霍莲这个曾经的北海军该怎么答？

        霍莲将低下，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碰：“臣遵旨。”

        在他当皇帝之前就已经标记在上面了。

        里面皇帝似乎也听得入神，过了许久才说话。

        “你要去边境？”皇帝脱口问。

        皇帝再次默然，视线扫过桌案上的各种册子，上面是历年的边军边民数目，已经与梁六子报上的过比对了。

        “我也觉得多想了，一个梁寺，一个只不过是因为母妃受，比我看起来日子好过一些的皇子而已。”

        御书房的人都退了出去，连内侍都不留一个。

        “北海军能存活到今天，一是因为你手起刀落斩了梁寺的，保住了北海军的声誉，再者朕仓促登基，为了国朝安稳，不想牵连过广，不想引发兵动，也没有可信任的武将和兵来接北海军。”皇帝说，看着霍莲，“最重要的是，有你为朕盯着北海军，朕，相信你。”

        “朕看到梁寺教授骑箭的时候，总是格外会纠正晋王的动作。”

        这就是北境长城。

        皇帝在室内踱步，停在一旁悬挂的舆图前，在北境的方位，有一浅浅的不太起眼的线。

        他说着看了眼霍莲。

        不过疆域这么大，兵那么多，一个防护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历来再坚固的城墙也防不住敌人。

        第4章  此一去

        “当时我还提醒过太子，太子并不在意。”

        霍莲俯叩，再抬起：“所以请陛下准许臣亲自去，看看那边到底是怎么样。”

        “臣的确是怀疑墨徒有动向才追查去。”刘宴说，摇，“但那些人不是墨徒。”

        果然，当受的妃子一去世，这个皇子就被赶去封地了。

        一个梁寺，偏远之地的将军，对一个皇子偏爱一些也没什么，为太子他有嫡长正统，他有太多文官武将世家的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