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降下，出韩业臻轮廓棱角括的侧脸，黑色的长睫垂下淡淡阴翳，掩盖了眼底的光，显得眼窝特别深邃。

        也许是贼心虚，李沫琀都不由结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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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宿舍。”

        李沫琀的手机倏地响了起来，在静谧的街里显得尤为突兀。

        幸亏她找得这个地离学校不远，骑单车也就十分钟的时间。

        “提早结束，就回来了。”韩业臻顿了顿，“怎么了？”

        韩业臻问：“在哪里？”

        到了学校门口，她下单车，都来不及好好泊车，直接将单车扔在一边，关了锁，就在门口站定了。

        幸亏单车开锁的声音不大，韩业臻似乎没听见。

        “嗯，好。”

        “上车。”

        李沫琀没有让他下车，自己率先开门下了，隔着车窗对他说：“那我先回去了。”

        声音是一贯的低醇，语气沉静得没有波澜。

        他抿了抿嘴，也没说什么。

        李沫琀咽了一口唾沫缓解自己的紧张，喊了他一声，拉门上了车。

        李沫琀挂掉电话，爬上单车，用飞一般的速度，朝学校的方向骑去。

        他毫不介意地说，“我等你。”

        韩业臻没注意这些细节，她面对他总是战战栗栗的，回她：“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过来接你。”

        “小舅舅。”

        也不知是不是好几天没见韩业臻，还是因为她心虚，感觉要比从前还要紧张。

        李沫琀一听立刻警铃大作，匆忙找了附近的一台共享单车，开始拖延时间，没话找话：“小舅舅，你不是说没这么快回来吗？”

        ——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个不停，幸亏韩业臻的车子没到，她趁机整理了发，将发垂下来往前拨，遮住她那还有点的脸颊，顺带抹了抹满额的汗水。

        “没，没事。”李沫琀将手机关闭声音，偷偷用手机扫码，心里期待不要出现什么声响，然后继续说：“我已经准备躺下了，现在出来可能需要点时间。”

        她等了没多久，一辆全黑的车子在暗夜中就慢慢驶了过来了。

        秦昀宸应了一声“好”，等李沫琀真的走了进去，他才让司机把车开回去。

        她瞬间有种被查岗的窘迫，心都加速了不少，深呼好几口，最后长长吁了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心，这才敢接起电话，“小舅舅。”

        直到车窗完全出李沫琀的脸，他才缓缓撩起眼看向她。

        她就站在阴暗，目光幽幽地遥望着秦昀宸的车逐渐消失在重的夜色中。

        李沫琀看着他的车，和韩业臻给人的感觉一样，沉稳内敛。

        又破又旧。

        她低看了一眼，心脏都跟着一窒，是韩业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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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停在李沫琀面前，开车的不是韩业臻，是沈度。

        就站定等着。

        等车子一开走，李沫琀上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