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换起相对厚重的衣裙，无法避免仍是妍丽的桃红色穿着。

        楼里的女子不由己现在方方面面。虞仍好心由她披着自己风衣。小葵谢过。

        背后无眼，却有很多眼睛盯着她们。虞将戏全套，虚揽着那人的腰。她的手揣在自己风衣口袋里，实则紧握着手枪。

        屈篱迫她那事之后，虞不得不防人。

        小葵带路，她二人直入鸨母的套房。那女人嘬着烟枪，醉生梦死好不惬意。听虞报出来意，柳眉倒竖，张嘴就骂：“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想挖走我的宝贝疙瘩？你可知小葵如今的价？那姓屈的一倒台，这小蹄子更受欢迎了，达官显贵都想尝上一口。她的日程，都排到年后去了！”

        话里话外都是舍不得摇钱树被挖走。虞不想与这等自甘堕落的女人讲羞耻讲义，她将自己钱包里所有银票抽出，拢着小葵，拍在就近的茶几上。

        “这些够了吗？”

        那鸨母见这女人穿着不凡出手阔绰，自然想着多敲一笔意外之财。她再开口索求，虞将自己的军通行证拍在桌角。

        鸨母看到证件套上闪闪发光的军旗，心里犯嘀咕。她壮着胆子扭赶来，掀开那页，看到女子不苟言笑的像照与军衔军职，两眼一抹黑。

        姓氏的“”字，足够帝京为之一震……

        小葵同样也瞄见证件上那一行字，脸色刷白。

        虞。传说中的三小姐，屈篱心好。

        怎么会是她呢？

        她如何屈就来此？

        为的屈篱么……

        第四周续

        街景在车窗外倒退，伶仃的梧桐叶枯寂飘落，霎那间破败归尘。

        车子属高奢品类，小葵见过同牌，源自屈篱，却未曾见过同款。她也从未见过如小姐这般潇洒不羁又优雅柔美的女人。

        她僵蜷在车后排方寸间，芒刺在背，自惭形秽乃至不知所措。

        虞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将车载空调风力抬高一档。

        ·

        书玉未曾见识过自家夫人这般动气。墨诗薇铁青着脸，不置一词，下班就报出光华路。

        书玉小心瞥望，驱车带她赶来小女儿下榻。只是虞不在，更教墨诗薇冷脸的是，家中还有生面孔在。

        寻常妇人装扮，布衣荆裙，木钗绾发，年岁比虞大出许多。墨诗薇堆起礼貌的笑容，听闻虞夜出未归，姣好的面容霎时冰封。

        屈祯察言观色，猜度眼前人是虞家中长辈。她自述是小姐雇佣的炊妇。那一双贵人涵养极好，仍是客气请她先行休息。

        墨诗薇坐在客厅里等。

        书玉被打发去楼下。她着半包烟站在垃圾桶边搓摩烟丝。影与举止太过招摇，虞停车之前远远瞥见。

        她下车前，须臾沉默。小葵此时沉再三，忍不住开口请教，“您就是小姐？”

        “鄙姓，家中行三。或者你可以直接称呼我姓名，虞。”

        “屈长官最爱的词牌名，就是虞美人。”小葵眼眶微，她垂眸勾弄手指，凄凉一笑。

        虞透过后视镜漠然瞥望，转眼回街边的轿车，与对她出自己盼望。

        “你不必对我心存感激。只是屈篱欠我人情。若你实在不安，当下可否帮我一忙？”

        “您请讲。”

        ……

        循声回，书玉扁烟盒迎向虞，审视目光扫向她及与她同行的女子。

        年轻女人打扮花枝招展，披着不合的风衣，且那风衣翻领有眼熟的手工刺绣。是家长期合作的苏绣设计师手笔。

        书玉脸色古怪，神色纠结，与虞面对面，等她先开口。

        “母亲。这位是我同事。”虞避过母亲审视，抬眸扫过住客厅窗的光，镇静垂眸，“您深夜来，怎不上楼？”

        “你母亲在楼上等你。”书玉本想试探虞，      看她衣衫单薄，自不忍心女儿受凉万一，虚揽她肩促她上楼。

        小葵被安排的措辞藏匿于口。虞护她上楼。

        那揽肩的动作到底太过亲密了些。房门拉开，墨诗薇目光沉落。

        “走廊尽的房间，你且住下。”虞又将说辞套用了番，介绍双方后，给小葵台阶。收到虞示意，小葵屈，退回房间里。

        小葵入那卧室门才发觉，此怕不是客房。桌角花瓶的玉兰芬芳，似是虞房间。

        玉兰纯洁，像是她风衣的绣样，可比拟她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