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茜茵把裴芷的衣服脱了，送她上床睡觉，一沾枕，裴芷立刻醒来，本来还迷迷糊糊的沉醉，一瞬间然无存。

        她断片了，忘记这天和查茜茵见面后发生的事。

        也忘记周轩途和梁苑阡。

        第二天醒过来看见梁苑阡，她第一反应是入室抢劫，去厨房拿刀自卫路过客房，是生活的痕迹。放下戒备心，估计是新认识的小男模。

        ……似乎不仅仅是断片。

        她忘记常屿和卢荔。

        她打开手机，习惯登上那个件，却没找到那个件。

        ……似乎是某种神疾病。

        她忘记那个件的账已经注销了。

        她忘记何湛延没死。

        她只记得他的尸被遗落在那个小小的地下室。

        ……

        她了一个梦，梦里是洁白的殿堂，红毯铺在青草地上，十字架前的牧师看不清脸，路两旁坐满了观众。

        她穿着红黑色的婚纱，所过之鲜血淌，前往鲜花舞台的路越来越长，钢水泥与瓷砖木石通通剥落，出阴森森的白骨阶梯。

        新郎背对着她，转的一瞬间，音响放出属于婚礼现场专有的结婚进行曲。

        一刹那白骨阶梯灰飞烟灭，红毯绿地上升周艳恢复正常的环境。定睛望去，她所着重工月银花嫁lolita，手作宝石圣女冠，丝银纱遮挡她的视线，仍然无法看清新郎的样貌。

        “阿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裴芷从睡梦中惊醒，急速的坠落感令她很不舒服。睁眼镇静，心起伏剧烈，额后背升了一层密密的冷汗，濡床褥。

        艳阳高照，几缕明媚阳光洒进屋内，尝试起，上、手臂上缠着绷带，浑疼痛，不着一物。

        习惯伸手向床柜，却不慎打落水杯，玻璃碎片飞溅，水漫成滩，不小的响动先引何菡菡。它扑上床，和裴芷对上了眼，

        “咪咪！哎呀——”她抱着小猫情不自禁开，“咪咪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啊？哦，母的。”

        何菡菡安静地待在她的怀里，受伤的那只手臂活动幅度大，裴芷动作僵在半空，一脸狰狞，扭查看伤。

        何菡菡在她怀里打伸懒腰。

        何湛延所在的房间内传来奇怪的声音，把裴芷吓了一。

        他在夜里更换窗，安顿好裴芷后又拎着工箱查看被她进入的地方，整扇窗不仅仅是玻璃碎裂，窗把手还被她彻底破坏，以至于何湛延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和自家窗打了一架。仅更换玻璃于事无补，他干脆拆下这一面窗，又从地下室里抱上来个同款安上，至于拆卸下的框架连同碎玻璃一同打包扔出去。

        忙活一整晚，第二天请假不上班，继续照顾裴芷，更换绷带纱布给伤口上药，给她拭，这期间何湛延寸步不离一直守着昏睡的裴芷，她睡了两天，他也两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赫尔墨斯飞进房间，停在裴芷的肩，张开爪子，几短发顺势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