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停顿之后,简锐意脑子都像是被砸了一拳:“你疯了?”
招秀忽然转换话题:“简锐意,带了‘噬元钉’吗?”
“时运在我。”招秀有一种笃定的口吻,“我可以搏。”
他并没有大肆嘲弄批判她的“梦话”,相反,看向招秀的眼神,那种惯来的讥讽都要收敛得多。
紧接着又怒:“噬元钉扎下去,丹田气感全无,你只会变得更虚弱——这是自寻死路,算什么搏命?!”
简锐意都要被她气疯了:“这算什么鬼时运!”
招秀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多了些沉思之意。
这几句话说得,简锐意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脑中血炸裂的声音,所有的血涌出来堵住了脑子,所以
晕目眩,天旋地转。
“给他,”她冷静地说,“我没时间慢慢化解内泛滥的元气,必须搏一把。”
幻觉?异化?她领会错画面意思了?
“渚阴全境无所异常。”
她是怎么在他的眼子底下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虽然已猜到她上问题的来源有咒印之故了,也猜到这个混
估计就是帮她解咒的人——所以就算再出离愤怒,他都没敢用杀阵,就怕她哪还用得到这混
——但亲耳听她居然还把这事儿归于时运,还
没有验证她的话语真假之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宣不满,但当发现她所说的与事实真的相悖,他反倒开始保持冷静的思考与审视。
墨黎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但是简锐意将这几张纸随手扔开,就像是丢弃什么垃圾——藏在袖中唯一的价值,就是要当着招秀的面丢弃。
还是说,她看到的,只是对方内心强烈的渴望——是它所要制造但还未发生的?
显示她迫切要他联络下属的举动毫无意义。
她说:“咒印发作致我于险境,并且溶解了超过我容纳限度的元气,但我见到了尊主留下的山河图,因此而产生解决问题的灵感——所以我说时运在我。”
简锐意眉拧得更深,他对山河图的了解还没那么深入,而亲自参与关了三扇“门”的墨黎却是恍然大悟。
他发现自己的潜意识竟是不相信她会错的——这就叫他很恼火。
即使是圣贤都会犯错,又何况是她,但他到底自己给自己灌了什么迷魂药,竟觉得她不会错?!
旁边被点到的墨黎停止磨指甲,歪着插嘴:“什么是‘噬元钉’?”
“我必须试一试。否则侥幸过了这难关,下一次咒印发作,我又该如何逃得一劫?”
而她现在的情况等同于经脉已经到都是
口,元气从中溢出,
散到骨骼血肉,必须有类似于山河图这样可收可放的封禁来加固经脉。
墨黎只是搞不懂,这些元气到底从哪里来的?
招秀勉强盘坐在那,骨骼都像是
的,撑不起
颅,所以驼着背,伛着腰。
难看的姿势并没有损坏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一种薄冰般的脆弱感。
简锐意怒极反笑:“刑!”
她将武者经脉视作龙脉,山河图的存在不阻止地气自然的释放,只有龙脉与阵图重合的运转出现问题,才会形成地气口。
“没有灭城,”他漠然,“没有死地。”
由于此物解法十分复杂,所以惯常杀不
埋,打进脉中,除非目标有能耐自己冲破封锁,否则便会由着它彻底拥堵气脉,一天天衰弱至死。
招秀看着他,语气还很平和:“你不觉得山河图与我现在的情况极为相似吗?”
这是密瓶轩的一种刑,作封气截脉之用,专门对付武者。
原本叠成鹤形的信使被搓得已经没了鸟的形状,纸信使与真气凝成的信使比起来,有实
,可以反复聆听,不会消失。
无表情伸手进袖,扯出几只纸信使。
而这个近乎于脆弱易碎的人正冷酷地说:“交给墨黎,我需要他帮一个忙。”
那人没答,盯着她的眼神分明就是“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简锐意先是皱眉:“你是想亲自去渚阴看?你还是不相信?”
“山河图镇龙脉,封锁地气外。我也需要一套‘山河图’镇我脉上元气。”
她必须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