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酒的色，酒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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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那是燃着的香，但少年却是全一抖，整个人都剧烈颤抖起来，甩着手不住哆嗦：“好冷……好冷……”

        紧接着发生的变故就叫人差点惊起。

        明明没有水，为何要说自己溺死？

        但南乩并没有恢复正常。

        “大人，看来是大凶……”桑妙兰影翩跹靠近她，轻声细语地说着。

        忽如其来的巨力让南乩躬起，陈飞快放手后退，都没避过南乩口中呕出的黑水。

        他的眼睛瞪得极大，似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口中的声音忽然变大，似乎在嘶吼着什么，呵斥着什么，但这么大的声响，旁者竟然完全听不懂他说了什么。

        她挥了挥袖子，示意众人免礼。

        “问出了什么？”她转，问已经停止干呕、正在地上不住气的南乩。

        所有人这才看到那穿透祭桌，刺入地面之物，原是一柄刀！

        直到最后呕出的只有胃水，才作罢。

        就仿佛方才那诡异的黑只是人的错觉。

        掐灭祭香，按理说仪式就强行中断。

        所有人心脏一紧。

        他声音嘶哑，艰难地说：“水神说……仍是戌时。”

        招秀还在看那滩黑水――不，现在它已经完全褪去了黑色。

        有一种如有实质般的阴影，正如看不见的薄纱般笼罩下来。

        “学艺不，叫大人见笑。”

        她长玉立，鬼面白袍，却予人一种缄默而无畏的气场。

        日光灼烈，阳气炽盛，能晒化不少邪气。

        呕了几口，他像是恢复了一点神智，自己探手入，刺激咙呕出更多的东西。

        陈正要上前，看到她已经落在招秀侧占了位置，皱起眉，却未再迈步。

        另一边的陈已经亲自夺步上前，一把抓起卜师，食指中指并叠，一真气点入他眉心，直冲灵台。

        而下一刹，祭桌之上的酒爵忽然自行翻倒落地。

        淌过桌子落下来的，并非清澈的酒，而是无名的黑水！

        “请掌教安！”

        明明没有任何人碰，南乩的小弟子离那酒都有一截距离――但它就是陡然翻倒，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南乩――”

        紧接着他就死死捂住自己的咙，惊慌失措嘶吼：“我要溺死了――我要溺死了――”

        刀光并未完全消失，清凌凌的也像是刺入观者的心脏，将那些畏惧一并斩断。

        南乩浑巨颤，忽然“啊”地一声叫起来。

        一片抽气惊骇之中，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拳打在南乩肚子上。

        落在耳中，只觉得乌鸦乱叫般嘈杂阴森。

        众人刚在想，仪式都中断了，怎么可能成功占卜出什么――却见南乩惨白的脸上泛过一丝苦笑。

什么阴影蒙着，那阴影摄了他的心神，主导他的动作。

        一抹泓光自上而下，怦然一声直直钉入祭桌。

        听到主司的命令，南乩的一个弟子箭步冲上前，什么都顾不上了，徒手就掐灭祭桌上的线香。

        卜师趴在地上，哗啦啦的黑水从他口中近乎于倾倒般涌出来。

        她抬看了眼东方的鱼肚白，天将破晓了。

        慌张的人们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顾不得满地狼藉，紧接着齐齐躬：“恭迎大人。”

        原地躬行礼：“见过大人！”

        招秀紧跟在后，弯腰出逆旅，反刀入鞘。

        那光极利，极清，祭桌从中被裂成两半，失去平衡向两边轰然倒塌，鼎食、牲肉、香烛等物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很快又起：“不必收拾，晾着晒一晒太阳。”

        他暴喝：“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