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敢碰到她的血肉。

        而当下，恰恰因为这只是一场过往的梦，一场模糊了任何界限的梦境，所以她能顺利地拉扯住秦铮的思维。

        因为有那么一瞬，他的气神似乎完全不对了，一点一点将从她口中退出，而她迷迷糊糊呼唤他的时候，他没应。

        泻太多次之后，全上下都感到了极点，碰一碰她都要哭，撞一下她都要哆嗦，仿佛一切有形载皆被一口口碾碎再细细咀嚼，没的快乐烧断了她的理。

        可爱是不能掩饰的东西。

        所以过往的梦境中，最出格的也就是那些小心翼翼地表述爱意的符号。

        即便那种低郁与破碎感深深笼罩在他上，他还是伸出手，轻轻地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鬓发。

        藏得再严实，它也会从墙角砖、从眼角眉梢、从字里行间的细节，漏出来。

        招秀拥抱亲吻的主动就像是一个引信，它点燃了泛滥成灾的思念，生了汹涌不息的望。

        秦铮僵在那里没动。

        招秀在心里拼命衡量着因由。

        她初见他时满园盛放的棠梨花，列满博古架的书籍经卷，书案上无法示人的情书，乃至彼此上就寝时的单薄衣物……

        到后来他都不敢抚摸她，更不敢抽插，只能搂着她低低絮语，偶尔安抚似的亲亲她。

        招秀一把伸出手，死死攒紧他的手指。

        “你亲亲我……”她着眼泪说。

        招秀的脑子里其实有那段最浑浑噩噩的记忆。

        他应当是那时候“苏醒”的。

        更别提她为了引动他的心脏，还尝试化他的意志与原则。

        可这反倒加重了他的崩溃与绝望。

        秦铮确实稳定了――稳定的后果是，他本混乱的意识在这个梦境中醒来。

        只不过春梦在某些意义上，更是一种隐秘的渴望，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贪恋。

        谁的梦境自然就会偏向于谁人，这点无可厚非。

        秦铮的君子端方与纯粹能叫他的梦境呈现出与众不同的画面，并不仅仅是他不懂情事，也因为他从本上就认为这对她来说是冒犯，是唐突，他不愿将念染指于她。

        毕竟梦境的实质就是潜意识的想象――对于秦铮来说，隐忍克制与德规范烙印在他的方方面面，即使是梦境都不会过于脱离真实的范畴。

        对于秦铮这样惯于执着坚忍的人来说，失控极难发生――明明只是一个弱多病的读书人，并非武者，却有着那般令人崇仰的坚定意志，本就喻示他的心卓绝。

        能叫祸端都受控于他的意志，就算有水灵襄助，也是件非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