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眨了眨眼,也不扭,踮起脚攀住他的肩。
“天灾没有那么大的威力,经年累月的天灾磋磨或许能造就死地,但我调查了很久,得到的认知都是,死地不可能忽然降临。”
无论是还是神识,无论是思维还是五感。
隐约中,她似乎又看到神像的影子,虚幻的光影像垂直落下的河一般,周
的一切都像是恢复实质,四面八方的力量都好像在向他们倾轧。
招秀视野中最后的画面,是白纸扇劈开的混沌。
简锐意沉:“那与延地有什么关系?”
简锐意的瞳孔都紧缩起来,完全没料想到她会说起大麒山!
有什么东西翻卷上来,法那般刺眼的光都被那东西蒙蔽。
如同深渊撕裂出的沟壑,地气与灵掉落其中,就像是被吞噬一般!
然后招秀再度抬眸,那双灵秀的眼瞳有微妙的迟疑:“你的伤……”
“嘘。”他说。
“……我想知,”她说,“一座山忽然变成死地的缘由会是什么。”
“别松手。”简锐意说。
完全借由这个拉扯的力才能保持前进。
不知他
了什么,整个地界都在剧烈震动。
她大半个都被裹起来。
”她忽然,“没有任何预兆。”
招秀:“神像断了掌,摔落的是鸠杖。鸠杖是长寿之意。”
“我要散了……”
他另一只手一抬,的扇子出现在他指间。
没等她说完,简锐意一扯手,招秀被腕上无形的牵引力拉得向前踉跄了两步,直直撞进他怀中。
简锐意被她的话激得汗倒竖。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
“简锐意……”她无意识地唤了一声。
“下不去了,”他说,“我看看底下到底是什么。”
无数线条自他上游离开,钻入幽深而浑浊的地界,他的
影在她视野中都好像若隐若现。
他揽住她的腰,语气还很坏:“抱着,别动。”
一条深深的、黑色的裂口。
招秀勉强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他的手上。
“山失寿,地有终,”她深一口气,“我本来想看看地下的龙脉,确定它的受损情况,可是这底下
本没有山灵。”
她沉默了一下,又:“不要怀疑一个祀者的直觉。”
清晰的下沉的知觉。
“简锐意!”她又喊。
“死不了。”
她不是单纯的祀者,她是祀者之首,是云台之主!
她的形真的散开了。
她所说的话……也就是说,延地有成为死地的可能?
他打开扇子,放开她,只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下走。
“嗯。”他应。
但在散开之前,眼前一幕如同噩梦般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神识之中。
这不是她能够承受的环境。
招秀觉得自己也好像要散掉了。
白纸扇张开,拢住了招秀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