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简锐意很坦然，他不在乎她是否对自己冷酷，只要她脑子清醒，不拘泥于情爱，明白自己在什么。

        “所以真的是好转了吗？”招秀淡淡。

        只片刻后又音调一提：“哦？所以要带小颖？”

        “但不是琼岛的缘。”招秀淡淡接。

        “我知了。”她说。

        下一句就是问：“那边很难缠？”

        得到答案之后，他也没逗留，一下子又不见了影，显然跑出来专程来询问的，这会儿满足了求知自然不与她多费口。

        他的情绪调整得快，冷静得也快。

        “有点麻烦，”简锐意倒是承认了，“我现在不大适合行走在外。”

        招秀按了按刀柄

        然后简锐意就开了口。

小颖没给她眼睛再绑布条，这就叫脸上不至于显现出更多的脆弱感。

        简锐意古怪：“……怎么消的？”

        “没有。”简锐意断然，他看了眼明神殿的方向，“恶化居多——恐怕云台的祭祀系正在被削弱力量。”

        至于她铁石心、翻脸不认人，他反而觉得这是正常状态，接受良好。

        招秀想了想就放下了思虑，少个他也好，省得整天要担忧着某些人打起来。

        两颗眼珠子哑色沉暗，没有光亮，直直对着人的时候，反而叫人产生心悸。

        招秀没什么表情，并没有成功逗了影阁主一回的愉悦。

        简锐意一顿，为这回答的出乎意料，人都愣了片刻。

        招秀没说话。

        至少他能确定招秀异常清醒，墨黎在她这里本讨不了什么好——这就够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只是地裂的事了，风不调雨不顺，天灾也会跟着降临。

        “如果我说是呢？”招秀面无表情反问。

        这个信息让简锐意都懵了好一会儿，上那种尖锐的气锋慢慢消散，才慢悠悠：“哦。”

        土地出了问题，地祇当然也会失效，那么依靠天地神祇联结祭祀的系，自然也会失却效力。

        “他有可能是小颖的兄长——亲的。”招秀语气轻飘，在这点上没加以隐瞒，“同样的……幸存者。”

        “解长是怎么回事？”他问，“总不至于是寻他再续前缘吧。”

        “什么意思？”简锐意眯起眼。

        墨黎不在，没有矛盾的源，他语气间也没附加多少刻薄。

        “对，现在可以治了，”她回，“‘天谴’的力量消得差不多了。”

        招秀倒是听出了几分言外之意：“你没空跟着？”

        一向很要脸的人忽然之间不要脸起来，是极令人震惊的事，至少他觉得，此时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为好。

        “跟墨黎上床。”招秀平静，“不要明知故问。”

        刚刚还打生打死，现在又放心她跟墨黎搅和，不在旁看着了？

        “我把杨恭调过来了，你用生不如用熟。”他说，“各地的情报已经搜集了不少，理好了给你。”

        简锐意又看了她一眼：“席殊呢？他能治你的眼睛了？”

        特定的场阈，特定的阵域，能够提升他的力量——术师隔空拼咒斗法，更大程度上拼的还是阵地主场。

        简锐意沉默片刻，居然没开口讥讽。

        只是上床的事儿，还指不定是谁吃亏……他可是清楚明白地看到了，墨黎一来，她的眼睛就有所好转，祭祀之后错乱的内息都干净了，要不是知这会儿咒印没发作，他都以为她又采阳补阴了！

        “……你开心就好。”简锐意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