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眨眨眼，也只能：“好哦。”

        心念一动，刀光升腾，直冲云霄，转瞬间，她的视野也跟着飞入天穹。

        没等有些人装可怜，她就紧跟着接：“别与我说话，我要试试神识出窍。”

        神识还真是墨黎不了解的东西，虽然有之前的验，但也仅仅是验，他未至先天之境，并不能自由运转神识。

        要不是她的神识受限，她也不至于想到这种方法。

        如果这会儿是简锐意在，听到她说“试试”一词，就得如临大敌，对于她总是不合时宜的胆子，实在深恶痛绝，但这会儿是墨黎，别说冒险了，他是会主动去找危险的那种人，自然不会在意那么多。

        “不知。”她说，“试试。”

        而且“试试”而已，没抱多大指望，如果她是又把灵台刺破，释放元气来搞事，那才叫赌，现在这样，她自认不算，那就更心安理得。

        招秀愣了愣，试探抬手，刀光划过来，在她掌心之中转，游离而不散。

        招秀想起自己曾在梦中碰到的生之气息，隐约认识到他的多半与那种“新生”有很深的联系。

        那样的，似乎生来就有某种怪诞意味，像是什么超脱命运的矛盾之物，以至于叫人会本能地排斥――就像排斥墨黎这样的人一样――但脱出这种刻板印象，究其本质，就能觉出可喜之了。

        叽里咕噜，没完没了，偏偏他也不是没话找话，而是认认真真地与她分享着见闻的惊喜。

        招秀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尝试调动自己的神识。

        所以，风象也是这么给阻的。

        刀没自己飞起来，仅仅只是开了条隙，但自那隙之中，刀气凝练，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泓明光跃到自己侧。

        她确信自己不曾驱使这把刀！

        某个时刻，招秀忽然抬：“别说了。”

        但是墨黎的话实在太多了。

        招秀有些意外，但她很快就抛弃了顾虑，依附在刀光之上。

        她也没有很随便。

        还有这种好事？！

        水干涸，地失，风阻，至于火……招秀觉得，火象的紊乱，并非是某种真实意义的熊熊火焰，而是

        在这种地方，他能派上的用场比谁都大，她自认能按得住墨黎，也就无需更多人随行。

        哪座山上还有一些零散的兽类，哪片悬崖上还有一窝苍鹰，哪片原野上的树还开着几支花……他对生命的气息好像有一种独到的嗅觉，即使是一片丧失力的不不地，他也能准确地指出来，哪里还埋着几粒并未死去的稻种。

        他怎么有那么多话好说！

        站在她的角度考虑了一下，又：“危险吗？”

        谁会不喜欢新生呢？

秀丢在新河，密瓶轩的人被她散出去找人去了，边就一个墨黎。

        天穹之上，空中的颗粒感更重，即使是神识状态都能感觉到摩而过的粝，越往上，凝滞的意味越大，以至于风都无法在此通。

        是灵太高，以至于自主也跟着升高吗？

        沙野风水失衡，四象紊乱，皇天后土所代表的天地秩序在这里微乎其微，是不用想在这种地方祭祀的，但毕竟还没成死地，勾连一些秩序之力让神识通天总还是可以想想。

        忍无可忍。

        忍着吧。

        主要她还怀揣着简锐意给她的乾坤阵印和蟒地图，他的本意是拿给她防，而招秀现在把它当作勾连天地秩序的媒介。

        听她说试试，那就试试吧。

        然后神识一出窍，还未等她收敛神，调整视野，极突兀的，她挂在腰间的逆旅也跟着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