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招秀说。

        界障形成的过程，对内对外都极压迫。

        墨黎想了想：“橘子岭。”

作祭品。

        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逆旅，将刀解下来放在岸上：“它能。”

        “地气也少到已经无法在地图上标示。”

        墨黎睁大眼睛：“那张符纸……你还留着？”

        沙野是有一扇“门”的。

        之前是说，沙野元气断绝，已经没有“关门”的必要——地脉残缺，龙脉死去，不需要“定山河”了，山河图也就名存实亡。

        他委委屈屈，怕挨骂：“我没带符纸……没有尊主的剑，怎么定山河？”

        站在新河镇的这一端，就可以感应到，天地之间，那种独属于死地的界障正在逐渐凝聚。

        他抬起：“没有活着的山了。”

        好了决定，这才开口：“沙野那扇门在哪？”

        墨黎摊开蟒地图，拿真气蕴蒸：“只有你我位置的红点，没有线条。”

        它驱逐生灵，排斥元气，若是视为天地之力对郁境的保护也不为过。

        墨黎歪着，小声说：“可是没有剑了啊。”

        这种界障对死地内是束缚，对外也是一场隔绝。

        在红岭的时候，他为了讨她欢心，给过她一张符纸。

        那是对一个凡人来说，足够烧坏生理机能的高热。

        要她知小颖这番状况，还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

        这个“定山河”的意思是锚定界域，而非真正意义上的山河。

        招秀闭着眼，容色静寂。

        秋苑主无计可施，只好发信函紧急抽调附近书院的医门大夫。

        他竭力想控制情况——沙野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招秀绝对脱不开。

        按理说，预定只是在新河修整一天，就待回扶风山，但秋苑主却迟迟没有动——因为小颖自从迈出那一界之后，当夜就发起了高烧。

        招秀摇：“那一剑在九怀江的时候被泡坏了。”

        沙野的边界线已经极其清晰。

        墨黎看她面前的蟒地图，隐约猜到她的想法：“你想找那扇‘门’？”

        可任凭什么法子都消退不下去，连挪动她都不敢。

        但是事与愿违，小颖的高烧仍然持续，医者本找不到病因，情况凶险，一度发展到命垂危！

        当年尊主在东域布下的山河图，总共有六地，沙野就是其中之一。

        而这一祭，难说不是得把命填里面。

        她竭力思考，这上面是否还能些文章。

        招秀慢慢吐出一口气：“山河不在了，阵还在，去找找看。”

        但是这个大阵必定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