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太奇怪了，”墨黎喃喃，“不顾一切地挣扎求生与自我牺牲舍己为人的共存，就是……儒？”

        睁着眼，似乎醒着，但是无知无识，唯余本能，犹如梦游一般。

        所以小颖的死亡对她才有那么大的打击。

        没有德底线的墨黎，其实很难理解招秀的行为。

        招秀目眦尽裂，没有斟酌，没有怀疑，她甚至没有思考这些信息都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会降临到她脑海里，手一转，收回将那撑着天灾的刀魄。

        小颖要去献祭自己，成为沙野的灵，弥补这些错误。

        她是真实的。

        但他猜到了，招秀对自我的要求太高，无论是能力还是责任，她甚至是会主动承担负担而不在乎拖累的那种人，她好像需要这种方式来确定自己的存在感，来实现自己的价值。

        在决堤的暴雨如洪般自天儿降时，她毫不犹豫再度用自己的本命刀刺穿眉心。

        招秀满面是血，铸在灵台的元气被暴释放出来，仓促地与暴雨相撞。

        “也不是不好，至少这会让你知，你不是神，你的能力有限，你不能拯救所有人。”

        墨黎借助死地第三层的碎片本质，窥到了招秀更多的心思。

        震天动地般的冲击之间，她被巨浪打在地上，口吐鲜血，元气源源不断逝，就像是一黑一白两波巨浪冲撞。

        即便被沙野摆布了神智，那也是她的命运，她应还的债，怨不得别人。

        墨黎搞不懂这种感情。

        唯有招秀从中跌落，安静地沉在碎片的海洋中。

        招秀都在大麒山救了小颖一回了，她明明是施恩之人，怎么着，这个包袱反倒背在上不能放下来是吗？

        她不能赌那是假的，不能赌小颖没有遇险。

        可小颖本就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出的事。

        他结束这个场景，不再试图演化接下去的情形。

        如他这般。

        的乌云渐渐开始有消散的迹象，令人骨悚然的压抑感却取代了阴霾，笼罩此间。

        如果眼前是死局，妹妹跟心上人只能救一个，他选谁？

        墨黎造的第三个场景，就在小颖的葬之。

        别说他了，修之人惯常讲的就是明哲保，家更是只修自的逍遥，换别人来大概也难理解她的法。

        “真好呀，你也是个矛盾的统一。”

        所以她耿耿于怀的，就在于自己本来能得更好、能承担得更多，却阻止不了小颖走向末路？

        她只会先把自己放在牺牲的第一序列，尽自己能尽的所有。

        他重叠了小颖被活埋跟招秀挖尸骨的两个碎片，拿来为难解东。

        “你两个都不会选。”

        ――“果然如此啊。”

        她没法赌。

        可这确实能够给濒死的地界续上一口气，将沙野吞噬的本能转移过来，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沙野暂且放弃对小颖的吞噬，给予她挽回的机会。

        她知这是饮鸩止渴，在沙野持续的掠夺面前，释放开元气的她难以自保。

        墨黎把她捞过来，圈在怀中，亲亲她的脸。

        场景就像一面受到巨力打击的镜子般，转眼就碎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游散开。

        没有任何提前预设的本能。

定的灵，作出了错误的抉择。

        墨黎幽幽：“你会长点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