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发
知dao痛,没想到那么痛。
但提前zuo了心理准备,又有亲口说的“疼一点也能忍”在先,她怎么都没法拉下脸来喊痛。
大概席殊要的就是她这种顽固到底的ying气――事实上他专门点的那炉香就是为吊住她的神智准备的,叫她从tou到尾都保持清醒――这样才能遵照他的指示,让怎么运气就怎么运气。
针不是只扎在下丹田而已,招秀的心口、眉间皆有银针点xue,甚至席殊今日的行针思路就是先截脉、疏通,再行接脉。
早先治伤的进程难以推进,因为光接好脉不养护,脆弱的经脉gen本受不了任何法诀的周天运势。
但现在过量的阴气团聚在她ti内,反而带来一些特殊的益chu1。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阴气的存在,恰恰也将她的丹田脉络包裹在内,它如胶般将内府凝结起来,接脉的时候自然也会随之渗入脉中,起到一些养脉的作用。
出于这种考虑,席殊反倒不急着叫她驱阴转阳,今日饮的药汤泡的药浴也并非为中和阴气的效果,反而是要固定她ti内这种阴气的状态,待得将那些跌落境界导致的拥堵祛除了,修补好脉络恢复周天路径通畅,再行驱逐。
让招秀实时运气,主要也是为观测行针的效果――为免搅乱内府秩序,他的内力并不进入她shenti,行针之余也仅仅只是以真气在pi肉外探测,简直与闭着眼作画没什么区别。
招秀已经竭力pei合了。
即便她tou颅痛,xiong口痛,腰腹也痛。
明明意识很清醒,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脑中却是光怪陆离,浮光掠影。
记忆仿佛倒走。
冰雪寂灭剑意入ti的湮灭之痛,被沙野死地蚕食jing1神气的透支之伤,悬断山脉的山河图中为解决元气过醉而扎入shenti的噬骨钉,乃至于琼岛底下被元气灌注的脱胎换骨……
她几乎是清醒地把自己一副躯壳在这年受的痛全bu重走了一遍――与那些相比,此刻的疼痛当然算不得什么――换而言之,那样的痛她都忍过来,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忍呢?
只是这种煎熬的方式并不在她意料。
“你……这香……有……问题……”招秀咬着牙,艰难地从齿feng间挤出字来。
全shen的汗与血都在疯狂地往外冒。
她甚至觉得淌下来的汗和血都充溢着苦涩的药味。
“密瓶轩的醒梦香,”席殊tou也不抬,似乎并不意外她发现问题,“我又多添了几味药。”
她脑子平白转了许久,才记起来,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与其说是顾名思义的“清醒地zuo梦”,不如说它会勾引起shenti曾经受过的痛苦――不容易损伤jing1神,但又确实极为折磨,因为人家当刑ju用的……
不过想想,噬魂钉当时她也用得很顺手啊。
就想要的结果而言,过程与方式似乎也不怎么重要。
席殊zuo事一向讲究稳妥。
他要去zuo一件事,必然会将所有的条件与结果都先行考虑妥当,走一步观十步都不足以概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