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

        恒忘泱满不在乎：“假的也不妨碍你当真。”

        她的小动作完美戳中他死xue――对上恒息营，她只会更讨好――换句话说，恒息营都能为她一再破例，说不吃这一套都说不过去。

        但他也没有揭穿兄弟嘴ying的意思，恒息营太要脸，连他的仇也照记不误。

        恒忘泱闭了闭眼，脑袋里还全是她的shen影。

        心脏ruan和得一塌糊涂，里面汩汩liu淌的全是热血。

        长久以来杀戮dao反噬的荒芜、火焰灼烧血肉魂灵的痛苦，在满腔热烈到极致的情绪面前，压gen不值一提；视野中的色彩是前所未有的鲜亮，大脑中的感知是前所未有的深刻，那些老的、旧的、落后的、残败的东西从他shen上簌簌掉落，他整个人都像是要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满足中蜕变。

        而这一切的gen由，仅仅就是她一次主动。

        “我没什么要求，”恒忘泱脸上挂着笑，看向禁地底下的眼神却有一种别样的幽深，“你别再招她惹她就好了。”

        恒息营没什么反应。

        但这样冷漠又轻慢的姿态，本shen就寓意着一些讥讽。

        怎么可能不招她惹她，还真当她乖乖顺服了？

        “我不guan，”恒忘泱蛮横无理，“她现在什么样子，以后就得是什么样子。”

        他眯眼：“我可以容忍她不会变得更好，但也不允许关系再变得糟糕。”

        本来没有对比，她过去那种样子他也接受了，恼恨就恼恨，反正她再怨他，他也不可能放手。

        可她偏又变了。

        然后他才知dao，她自己愿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他所有的认知都有了新的标准。

        恒忘泱觉得恒息营有话说错，演戏是演不出来的，她那副模样本来就是真的――或者说，那是她在别的男人面前的模样。

        但她在那些情人面前，显然不会那般剑ba弩张你死我活。

        爱意漫溢，嫉妒与贪婪也在与日俱增。

        “想要得到更多”与“害怕失去已有”，两者并不冲突――但恒忘泱已经意识到彼此开始得不正常，过程也有偏差――所以比起贪求，他更担心会失去。

        一点点甘霖就够荒漠中曝晒的旅人狂喜，特别当这甘霖到来得如此意外、如此奢侈，chui口气都怕它蒸发掉。

        恒息营还是没有答话。

        只当恒忘泱的话是耳边风。

        从来任意妄为肆无忌惮的人主动说自己要克制，虽然是个笑话，但因为牵扯到的人是她，所以并不好笑。

        她不是喜怒无常的xing格，但现在的她确实难以捉摸。

        能假装多久，会为什么东西翻脸――正因为清楚地知晓那是假的，反而被拿nie了。

        不闹腾不折磨人已经是惊喜了，她还能摆出那么温顺安分的面孔；不骂人不打人不与你对着干，她还能讨好你冲你撒jiao……即便恒息营明知退一步之后是退万万步，他也不得不吃下这种饵。

        谁叫她ruan不吃，ying不吃，动不动就是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决绝，维持现状已经了不起，哪敢对她抱任何程度的期待。

        就如恒忘泱所说，假的都得当真，饵有毒都必须下咽。

        恒息营手中歼离平举，刀鞘悬在一边。

        光的碎屑自刀刃之上hua落，几yu凝成实质的气运像一层青金色的薄雾弥漫。

        挥洒到zhu台底下，就仿佛一层层轻透到极致的薄纱散下去，连隐现的红光都被遮掩得朦朦胧胧。

        自恒忘泱出现之后就偃旗息鼓的火灵不再探tou，但火焰仍然在隐现，恐怖又阴鸷的窥视感无chu1不在，每一串火苗都像是一只诡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