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而坐,山仄,任她怎么转移视线总会瞥到男人,可她不敢合眼,一只手攥着把尖锐的石
,背在
后。
他徒手便能杀人,她知,在黎尧面前,自己无异于以卵击石,可她不想坐以待毙,至少在他动手时能有机会搏一搏。
小动作瞒不过男人,要是有枪只怕早会开枪杀了他,其实她有过机会,但她选择杀掉那个要开枪的人。
若是换是他,宁可两败俱伤也好过现在实力悬殊、担惊受怕,想到这儿,黎尧看向雨幕。
真是到哪,都逃不过令人生厌的雨水。
雨水中泡胀的尸只有嘴角溢出的丁点血水,可偏是那点血色又让他幻视那赤红的十字架。
他的人生便是从那天开始被一分为二,一个卑微到脏污尘土里,一个尊贵到金字塔尖。
大概是相似的雨夜扰乱了心智,黎尧忽然生出些好奇,在彼此的收养关系里,他们都有一个自私自利的“父亲”,那到底是什么导致他们成为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你为什么要为李斌报仇?”
他这是什么问题,林书音狐疑地瞅着对方,黎尧是发自内心的疑问和不解,“他对你并不好不是吗。”
林书音拧着眉,隐隐有生气发作的迹象,黎尧语气平静,“一个真正爱孩子的父亲会送自己的孩子去卧底吗。”
因为不是亲生的,只不过是占了个养父的名,他们便
出“父亲”的模样,心安理得地利用他们。
黎尧低轻笑,“其实,你也知
的,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孩子。”
“李斌和吴四海没什么不同。”
“闭嘴!”
一个石子重重砸在上,刚好是心口的位置,
膛闷痛,分不清是物理和生理哪个更痛一些。
林书音着气,
膛一起一伏,她知
这时候不该惹怒他,更不该轻易将手里的防
工
扔掉,可她就是忍不住。
吴四海那种畜生,怎么和李斌相提并论。
林书音的愤怒在黎尧看来更像是被戳中痛的恼羞成怒,男人扔掉石子,拍着衣服上的土屑,温声说
,“我不会杀你。你可以考虑一下,替我
事。”
虽然听起来不太可能,可这确实是他第一次想放弃堆砌话术,发自内心地拉拢这个可怜不自知的女人。
毕竟他们都是被“父亲”抛弃的可怜人。
黎尧重新勾起笑,冷静分析,权衡利弊,“你很聪明,也很机灵……”
“梦去吧。”
“李斌和吴四海一样?李斌会凌晨四点从警署爬起早早排队给我买糕,我生病时会衣不解带照顾我,还会告诉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这些吴四海为你
过吗?”
像个孩子,幼稚地攀比,可二十多岁的林书音反而毫无知觉,眼神中、言语中,皆是为父亲的爱意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