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瞧文武大臣们的眼光,去规矩皇子殿下,若是皇上能改改方式方法,皇子殿下说不定,还会比公主殿下更贴心,贝郡主不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左柠是自己的外甥女,对她稍稍放松些也属正常,可要对凌元松一星半点,凌颜这个母亲心头就紧,但一说起自己的这对儿女,记忆深处总会牵扯出更多的思绪,脸色闪过一丝寒气,需要一个动作来掩饰,凌颜端起参茶抿了一口,正色道:“文稚,澈儿跟元儿,平日里多亏你照顾,朕才如此放手掌管星冥,现下国内局势稳定,百姓丰衣足食,还真得感谢你。”
易文稚躬身道:“皇上过奖了,奴才不过区区阉人一个,跟大将军的刚正不阿,黄祇首的算无遗策相比,奴才真真儿要落后许多。”
凌颜目光淡淡,语气轻轻揉揉,陈述着事实:“朝堂上下,文武百官的党派之间,隔阂还不算严重,真正苦的还是后几十年,到时不仅要有澈儿元儿他们在,朕还是希望文稚你能够陪在朕身边,好应万变。”
易文稚听了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心底话,脸上推起笑容,他道:“承蒙皇上厚爱,文稚实在受宠若惊,在将来,文稚定也会将两位殿下保护好,成为星冥栋梁。”
听到易文稚的承诺,凌颜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她正过身去,道:“元儿近些年来,比起小时候确实听话了不少,多亏了你在朕跟元儿之间打好关系。”
易文稚欠身道:“皇上谬赞了,奴才不过看管而已,真正能够将礼仪道德,植入皇子殿下心头的,其实另有其人。”
皇宫居然还存在这样的人,凌颜目光严谨,扭头问去:“谁?”
易文稚此刻对上凌颜的目光,眼神中带有隐晦,字字道:“单族族长夫人,柳柔蓉。”
多少年来未曾听闻的名字,此时听来,让凌颜如同雷击:“十几年前不是淹死在了鼓来河?单族还大张旗鼓举行了丧葬,怎么?没死?”
易文稚道:“奴才十几年前下得地府,寻找皇上转世之地时,正好瞧见了柳柔蓉的失忆魂魄,顺带将她给捞了上来。”
这般匪夷所思的事,在凌颜看来不可信,可说话之人乃易文稚,她却又不得不信,愣神间,又听易文稚说道:“若非当时单允同样下来救妻子夏童,碰巧撞见了他母亲已转入轮回……那时的他可真是气啊,不仅震慑住了阎君,就连转生轮回阵法都给毁坏,不然以奴才的修为,也不可能有机会将柳柔蓉的魂魄捞上来。”
如何会牵扯到她已经忘了十几年的人来,凌颜觉得其中的黑幕已将她蒙蔽十几年,索性质问道:“那你救她,做如何打算?”
易文稚回应道:“当然是任凭皇上处置。”
凌颜却一口回绝道:“我处置她作何用!?”
“给皇上出口气啊,难道不值得?”
失去的尊严她,要自己凭本事一点点拿回来,若以伤害对方亲人为手段达目的,根本不是她凌颜的本色,只问道:“文稚,若是如此,我何不将我的两个孩子手刃在他面前,岂不更为痛快?”
易文稚长吸一口冷气,这想法居然会被一个不到四十的姑娘给否决,甚至连同自己的脾性,心间不止一次颤动。
只是突然间,凌颜向他问起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十四年前柳柔蓉去世,你去将她魂魄从地府带回,那时我们还不曾相识,当时你这么做,应该另有目的,是什么?”
易文稚脸色严谨,想要将之躲避,却又似在透露情感,轻语道:“不管奴才那时的目的如何,现在不都换做了给皇上出气之用?”
目光微微震慑,凌颜反问道:“以你的意思,是叫朕不过问?”
易文稚垂首,没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