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仔细分判对错就成,再者本来就没有动起手,不如咱们做长辈的,替晚辈承下这份情如何?”
老道人脸色大缓,随后笑着抱拳相告:“如此最好,小朋友家中有阁下这般宽宏大量的长辈,实在难得啊。”
等到中年人一行人离去,单璠瞧见师傅也不看谁,独自一人转身回了客栈,在方桌的首座位坐下。
单璠知道自己无意之中冒犯了师傅,虽然平时自己可以拿师傅开开玩笑,但那是因为气氛在那儿,师傅拿她没辙。
但刚刚她的任性,已是犯下了大错。
单璠盯了一眼凌元,这小子无所谓的态度让她觉着好生讨打,又瞅了一眼师兄,师兄也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于是单璠自个儿缩着脑袋走进了客栈,在师傅面前双膝跪了下去。
老道人的那壶酒是越喝越有滋味,他也舍不得一口气全闷了,所以直到饭点过后,他依旧没有喝完,但见小徒儿跪在了他面前,老道人也放下了酒盅,淡淡说道:“不知者无罪,小璠你起来。”
单璠埋着头,苦口道:“师傅生着气,小璠不敢起。”
老道人叹息一声,说道:“咱们道教在道灵界就是过街的老鼠,像咱们这样跟外头人随口一句老道老道的,无疑是在自己脸上写着求死二字,但也不能不这么做啊,咱们做道士的又没犯错,凭什么要丢下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要是怕死,就干脆脱了这一身的道袍,不做着捉鬼降妖的行当便是了。”
单璠不怕死,但她被师傅含沙射影的话语吓哭了,她听出了师傅的言下意,是要将自己逐出师门。
凌元赶忙上来说道:“喂,老道,没这么严重吧,不就是没有接受那小子的道歉吗,小璠又没有错。”
陈雍庭则说道:“刚刚我瞧见那中年人身后的一人,腰上悬挂着七枚压胜钱,是很古老的一种道教传统。那些一枚枚的压胜钱,都是上古器物,我师傅这边,寻找了大半辈子也没找到一枚压胜钱。”
凌元跟低声哭泣的单璠都听得仔细,陈雍庭继续道:“所以师傅是怕会连累师妹,至少师妹回到族里去,才能够……不被这些人盯上。”
单璠当即朝老道人说道:“小璠什么都不怕!死都不怕!”
单璠望了望师兄,又望了望老道人,继续道:“但小璠就怕不能做师傅的徒弟,不能做师兄的师妹了,小璠最怕的是这个,求师傅不要赶我走……”
老道人根本经不起小徒弟的这一跪,她是何等身份?小璠的父亲,爷爷,外公外婆又是何等身份?
老道人之所以肯将禁术教于单璠,是看她心性纯良,所以老道人潜移默化地将单璠暗中推向至高点,也是老道人幡然醒悟后,不愿意看到的。
但之前单璠根本就看不透那一行人的根底,就凭着性子处事,实在是将来连自己如何不明不白死的都不知道,老道人是不愿意小徒弟单璠这样。
远处的清贵城街道上,中年人同样打算在这座城中歇息一两天,也好看看道灵界的好山好水。
不过中年人没打算将天君以及礼教主留在身边,于是吩咐道:“朕出来这好几天,总是有些不合规矩,再把你二人带在身边,恐怕神界很多事就忙不过来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朕就让怀枫跟君圣陪着。”
天君跟礼教主俩人颔首,随后中年人意念婉转,俩人便被他送回了神界内。
其实礼君圣在有没有中年人在的情况下,他都比较随意,就是他的父亲总觉着自己比不过箫怀枫有运道些,经常要自己在中年人面前多多表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