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面的时候到了。
徐天泽说道:“中原腹地的道教祖庭已经形同虚设,几百年间几乎是尘封了,贫道看守着那样一块渺无人烟的空地儿,在十几年前便想通某件事,便是守着道灵,不如行走道灵。今日能与道兄相遇,此乃天命定数,能够见着道兄身后的两个娃娃,亦是天命,贫道的这一年半载,才算是不虚此行。”
就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道长仙师,是与他们为数不多的天命所归,老道人觉着自己总算是碰见一家人了,此时眼眶之中,有些泛光。
老道人告以自扰,自己老头模样的人,半截身子骨都已进黄土,比不过这些真正的仙家,实在不该如此作态,不过老头总觉着此人跟那三次梦境有关,却无根据所查。
老道人与徐天泽行走在前头,老道人主动攀问道:“这么说来,道兄在此等候贫道以及小徒,不是有需要?”
徐天泽微笑着说道:“道兄乐善好施,贫道这会儿是看明白了,不过道兄行走道灵,是不是运气也忒背了点,能够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后边的单璠跟陈雍庭俩人明显不悦,这把他们的师傅都说成什么样的人了。
陈雍庭不太喜欢这样仙风的道长,觉着是徒有虚表,还没等师妹发作,他便先替师傅说道:“我师傅为人处世,在外人看来,从来都是滴水不漏,却不成想会被别人拿做开刷,是我师傅遇人不淑。”
一向稳重的师兄,说话过了火,单璠赶紧拉扯了一下师兄的衣袖,结果师兄一点也不为所动。
于是师傅转过身来瞪了陈雍庭一眼,责怪道:“为师与你师伯说话,你插嘴为何?没大没小的,再有下次,为师也不与你废话,直接学那帝国太傅老师,逐你出师门!”
陈雍庭扭头不去看师傅,但也没再搭腔了。
单璠咧了咧嘴,真是好险,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说一下师兄才行。
徐天泽微笑着看了一眼陈雍庭,此子虽然道力几无,但道心纯粹,这两样东西在现下的道灵界都是稀缺,但显而易见的,道心才是根本,所以陈雍庭比起单璠这样的璞玉来说,亦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敢这般直言的晚辈,道兄有如此维护你的好徒儿,真是一件好事。”
对于徐天泽的夸赞,老道人心里头很开心,但脸上依旧没有对徒儿好脸色看,只是吩咐小璠领着师兄往前头走去,不许打扰他跟道兄师伯聊天。
瞅着两位徒儿往前方走去,老道人也再次摊手,请徐天泽继续移步。
老道人说道:“根据札记所记载,五百年前由天上仙人对咱们道统所敕下的天罚,使得咱们道教几乎泯灭,在经过这几百年的苟延残喘,四大族已经在道灵界站稳脚跟,就连曾经被那卫羽邻给打得投降的星冥帝国,如今业已重铸辉煌,但就是咱们道教也不知道该在何时重兴,就要面临第二次仙人们敕下的刑罚了。”
徐天泽对此同样扼腕痛惜,甚至是痛心疾首于自己出力反抗少了,如今对此他有了自己的看法,只是说道:“从那件事开始,贫道才知道天下大势之中,从来都是靠自己,靠不了别人,儒释道三家大体,一家出了事,其余俩家都未曾出手相助,眼睁睁地看着天上降下刑罚来,若是真如道兄所言,还会有第二次刑罚降世,那咱们也不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