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说：“杀！”

        张平道：“家师百战刀，符天奕。”

还是你们大宗弟子好啊，传承完整，实在是令人欣羡。像我们这些普通的炼脏武者，要想得到一件下品法器可不知是有多难呢。”

        不，有人来，但他们总是来晚一步。

        张平大喝：“啊！”

        刀光轰然而起，像是一道血色的匹练划过长夜，烛火在练功房的四角疯狂摇曳。

        丝竹声又起，宴厅内热度高升，与外面的细雪纷飞宛然便是两个世界。

        “哟呵，雪大了，兄弟们，群芳阁还去不去？”

        他家人口也很简单，有一老仆做门房，有两个小厮跑腿打杂。

        蛇妖的尾鞭抽过来，将母亲的脊骨都抽断了，她的鲜血滴下，整个人依旧紧紧扑在水缸的口子上，对下方的他说：“平儿，不怕，会有人来救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声音远远传递，在绵绵的细雪中引起一阵簌簌震动。

        除妖使最低是从七品，张平立时腰杆微微一直，面露激动。

        后来张平还被诛魔将军田俊洪叫到跟前说了会话，田俊洪问起了张平在七星门的师承。

        他喃喃说。

        这种羡慕的话一出，顿时又打开了其余众人的话匣子，大家纷纷表达了对七星门之类大宗的向往。

        刀光肆虐，烛火灭了一片。

        他砰一下仰面倒地，巨大的声响惹来了家中下仆，一名小厮推门进来，当时便惊恐大喊：“老爷！来人，快来人啊，老爷不好了！”

        同僚们热闹他们的，张平回了家。

        诛魔校尉们哄闹着还要转场，只有张平不去，他说要回去修炼。

        但他真的没错吗？他其实也没那么肯定。

        “娘，我没错……”

        母亲说：“不要……报仇！”

        他也无法再去追寻答案了，他在练功时血脉逆行，心脏爆裂，他死了。

        那么多的人，他全家二十三口都死绝了，只有他被母亲护在水缸中，苟且逃得一命。

        远处，宋辞晚化作夜风，深藏身与名。

        “我只是在杀妖，我练刀也只是为了杀更多的妖，我没有错啊――”

        杀杀杀！

        “去！怎么不去？”

        张平的视线里，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母亲责怪的、又温柔的眼睛。

        “要不说呢，还得是咱们张兄，有这精神，何愁先天不成？哈哈哈！”

        直到雪落了一层又一层，夜岚弥漫，更漏深深。

        没有什么不能杀，当初他那么幼小的时候，妖物冲进他家，将他的父母亲人悉数吞杀。那时候，没有人来救他们……

        怎么可能不报仇？他要报仇，他要杀尽天下妖魔！

        田俊洪哈哈一笑，轻拍张平肩膀道：“好家伙，名家弟子，好生修炼，若是能进先天，本将军保你一个除妖使！”

        宴席越发热闹，且不多提。

        也说不上这话是反讽还是夸赞，但管它是什么，张平都只是一笑回应。他信念坚定，不为尘俗所动。

        他嘶吼起来：“我没错，我没有错！”

        田将军的夜宴终于停止，有人醉步醺醺，勾肩搭背从繁华宴厅踉跄走出，一步踏入雪中。

        张平回家以后就进了练功房，先天之念刺激了他，使他一刻也不想浪费。

        有名有号，至少是先天。

        杀杀杀！世人皆可杀！

        无尽的黑暗中，却仿佛有一声叹息，从遥远的时空传递过来。

        拔出腰间破血刀，他眼前虽无人，心中却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