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安慰我说：“别乱想了。你反过来想，如果今天是你输了，张宇能放过你吗？还有，就像现在，莫北北一直想躲，但她躲不开，只能逃。我已经买好了机票让她走，我自己抗，不能连累任何人。”

        我坐在椅子上抽烟，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胜利而感到高兴，“南程，他手指掉了，是我做的太过分吗？”

        到了医院，张宇进了手术室。

        南程和我留下了。

        暗灯道：“十一点白，十点红！”

        张宇害怕我作弊，突然来了一句：“只能用双手和嘴接牌，只能接一张。”

        张宇颓然地低下头，又笑了，“我输了！我愿赌服输！”

        张宇看到我吐出的牌，瞪大眼睛，像看了阎王的催命符。

        我和张宇就盯着他的手。

        他突然抽出匕首，伸出手指，毫不犹豫地砍下。

        暗灯道：“九点白，八点红！”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

        张宇纵身向前跳去，伸出双手，朝着一张斧头和一张人牌抓去，我要抢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也开始弹牌，不过我弹的是牛牌，被弹走的牌直接撞断了斧头，又换了一个方向，在张宇要抓住人牌的时候，再一次被撞断两段。

        天女散花是扑克里的术语。

        他站起来，把手里的两张牌扔到桌上，叼着的牌也吐了出来，半张斧头，下半部分，是六点白。半红人牌，四点红，还有一张白三红四的七牌。

        整个场子乱成一团。

        如果骰子洒向空间，会立刻落下，不像扑克，能缓缓地落下，非常考验老千的速度和眼力。

        “怎么了？”

        我抿着嘴笑，吐出了牌。

        我把摊开了手，半张斧头，不过是上半张，五点白，同样也是半张红牌，红四点。

        “啪”的一声。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北北被人盯上了。”

        “他去的哪家医院？”

        莫北北冲到张宇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张宇，你怎么这么傻……”

        蓝道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我有些茫然，似乎也看到我将来的下场，甚至更惨！

        暗灯把牌扣着装进牌盒，举了起来，按照规矩，他是不能朝着我们两个人的方向洒，只能前后。

        就算他能接上五指，也废了。

        莫北北跟着张宇去了医院。

        南程抱着她，“好了，没事了，不能再等了，明天，明天我就送你

        张宇平躺在地上，一张嘴，咬住了一张牌。

        血顿时涌了出来。

        “走，去医院！”

        正是因为这句话，我下意识地回头，举牌的暗灯趁着这个机会把牌洒向空中，自然我是慢一拍。

        张宇被拉走了。

        “可以！”

        有人把扑克洒向空中，老千接牌，谁抢到的点数大就为赢。

        张宇并不知道我嘴里还有牌，他仰天大笑，“姓童的你输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我一把抓住两张断牌，此时，我打了一个滚，有一张牌正好从我的嘴前下落，我伸出舌头把这牌勾进嘴里。

        有一半的红牌朝着我这里飞了过来。

        南程喊：“快叫救护车……”

        莫北北站在医院外面无声地哭泣，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抬头看到我们过来，擦擦眼泪，“对不起。”

        但暗灯一直没有松手，就这么举着，很快，我和张宇的额头上就流下了汗，虽然没动，不代表体力消耗不大。

        突然，有暗灯在身后说：“我更看好童博学啊！”

        我吐的是一张天牌。

        张宇的心魔已除，从此我少了一个威胁，费了这么大劲头才清除了一个，江湖路太难行。

        南风和莫北北吓得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