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茉轻轻眨掉眼泪，她看过无数遍现场视频，每次看都要掉眼泪。

        她深一口气，“哥哥，”

        没想到不止是视频，听目击者描述也会落泪。

        “为什么？要抛下我，我哥说话不算数。”

        她坐在他的对面，不再躲避来自他的视线，大大方方迎上去，观察并分析他接下来每一句话的表情与动作。

        “哥哥是我很重要的家人，我们在三岁时分开，我跟着妈妈过。”

        她要一步步拆解这个时刻如同密运转的机械一样，似乎永远没有自己情绪的，凝固的火焰。

        “你知我每年毕业晚会都是怎么过来的吗？所有人都能收到家人送来的花，只有我，孤零零一个人傻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第五物理研究所发生爆炸火灾，火势有持续蔓延趋势，爆炸原因不明，且潜藏持续爆炸风险...”

        他当时冲了进去，那个物理学家很重要，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烟不仅让人感到窒息，还遮挡视线，什么都看不清楚，这时候人就是一块被架在火上烤的肉。

        男人看向她，目光微微闪烁，可能是出于同情，总来说还算正常。

        “哈，”她假装放松轻笑，掉源源不断下的眼泪，“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了，请包容我有些失态。”

        “外面分墙已经开始坍塌，经过判断，救援的风险太大了。”

        女孩微微颤抖，纸巾被彻底打，放在桌子上有一红色痕，他的视线溺在那咸涩的水渍上，间发紧。

        她望向男人，“你知吗，我以为哥哥就是我人生的全。他为我遮风挡雨，有他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她再次发声，引走他的注意力，“那场大火，把我失而复得的家毁了，带走我仅存的亲人。”

原来如此，这样就不奇怪了。楚圣棠随手收起桌子上的资料，面不改色：“很遗憾，我没有救出你的哥哥。”

        隐约能听到外面消防车的轰鸣，但是火焰燃烧的声音要更加清晰。

        我从出生起，睁开眼睛，看到了世界上第一个人，就是秋洛。”

        “那天我刚好被调到78区交经验，下午开会时接到消防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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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在一年后重新把我接回家，他那时十六岁，他的日子也很苦，他为了照顾我...”

        念梨21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妹妹，念梨小时候也喜欢粘着他，现在他们之间不像兄妹，不像陌生人，更像仇人。

        秋言茉忍了忍，“我想和您谈谈。”她要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寻找他的破绽。

        他的声音平和，没有多余的动作表情，像在讲故事一样，有有尾，逻辑清晰。

        男人给她递来纸巾，注意到他膛的起伏变缓。

        目前他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我看过很多次现场视频，”

        她看书上说被困在火灾里的人，经过一种煎熬且漫长的痛苦等待后，才能死去。

        “火势开始控制不住了...”

        作者的话：这里妹宝在说谎，她无意识中美化了哥哥的形象，其中一些细节甚至是她的幻想。

        “当然可以，请坐。”

        “哥哥答应过我，每天都会来接我放学，我那些同学总是嘲笑我没有父亲，但哥哥就相当于我的父亲啊，是他把我养大的。

        他动作放松靠在椅子上，目光微微放空，有些懒洋洋的，“当我们赶到的时候，研究所已经烧了一半，大分人都逃出来了，但是还有一小分人在里面。”

        “抱歉。”他轻声。

        “妈妈在离婚后变化很大，经常酗酒待我，我很害怕，然后，然后哥哥向我承诺会带我走，”她想到什么，眼泪掉得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