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

        对着少女窈窕的背影，山本武轻叹。

        是什么，你没听清，也不打算听清了。

        少女的眼睛，在注视着别的更重要的事物――就如十几岁时忙于黑手党游戏的他们。

        ……那单纯的东方少女，招惹的是怎样的猛兽啊。

        作业，毕业设计，或者更直白点，梦想。他也有过的东西。

        随便乱来，大概会直接三振出局吧？

        如同初次见面时那样，少女一举一动都教养良好，对其他人也友善温柔，会在雨天把伞留给浪猫、自己淋雨漫步回家。可上次送她回家他就明白了，她并不是外表那样无辜顺从的格。相反，非常自我。

        就在此时，女孩说，她要回去了。

        他们聊得最多的话题是食物。

        她今天的打扮有点像并盛校服，令山本情不自禁地想象年少时就认识她的场景。他会早早地标记归属吧？然后，他们会去并盛町的商店街约会，或者在更衣室……

        山本帮她捡起落在脚边的手机，凝视着那截雪白纤细的踝骨，忍住了握在手里的冲动。

        他有几秒没说话。

        半年里，山本武陆陆续续地，又在佛罗萨遇见了少女几次。

        “不用了。”你下意识说，随即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快了，放轻了一点声音，“朋友就在附近会和我一起，不用担心。”

        然而山本明白，如果过于强，就会像上次送她回家一样，被挑衅似地反击，甚至像被注销的网站账号一样，被直接丢开；如果愿意尊重她的节奏，反而能得到奖励。

        出门时，似乎有模糊的低语在后响起。

        在不引起她反感的前提下，他会控制不住地有些小动作，就像梦里的那样。比如摩挲她后颈的红痣，轻轻吻她乌黑的发尾，抑或是在别的雄目光连在她上时，宣告所有权似地，一直把手臂搭在她背后的椅背上，或者握住她的腰抱在怀里。

        山本一下子为这可爱的回答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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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才能不对我谢呢？”

        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他……

        “给。”然后他抬起，又是与平时无异的阳光笑容，“下次见。”

        于是，只能像眼下这样，任由她的吻带来轻微的藉，和更深的饥饿感。

        门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那种眼神，山本武一看就懂了。

        喧闹的酒吧里，只有酒保听见了这句话。

        少女会在他的怀里，和他接吻。

        对于他随携带的时雨金时，少女曾经表示了好奇：“是……法棍吗？”

        杀手最重要的品质之一，就是充足的耐心。

        静默片刻，你最终选择忽略了那点异样感：“……谢谢你。”

语调，却是强势的陈述句。

        比如此刻。

        现在算是报应来了吗。山本苦笑着想。

        第一个吻之后，他本来就想要告白――然而显然这不是她想要的。

        他绝不会让自己变成前者。

        有一些她未曾察觉，另一些她并不在意。

        国中时常常会有给他送便当、递情书的女同学，在他拒绝后，不止一次当面或背后听到了这样带着些微怨怼的话语。

        他悄然望向雨守大人所坐的一隅，雨燕一闪，跟随着女孩的背影飞了出去，黑发男人凝视着那个方向，眼神里仿佛着某种极其炽热晦暗的东西。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把玩着女孩留下的杯子，口渴般地，毫不犹豫覆盖住有着淡淡印的地方。直至把杯中酒饮尽，他才走出了门。

        比如，山本上周还看到了他办公桌上的佛罗萨珠宝展门票。近期这家伙一直忙于彭格列在日本设立公司的事，还有心思去看展，只能说是真心喜欢吧。

        时值三月，女孩仅穿着单薄的春衫，坐在他上时，只隔着薄薄一层衣物的温肌肤仿佛轻就，发和的香气也简直要让他化了。可是，他心脏为之剧烈动着的人，即使是交缠的时刻，漂亮的黑色眼睛里也倒映不出他的影子。

        你无视了略微凝滞的气氛，想去拿手机，却抓不稳落在了脚边。男人反应比你更快地俯去捡。黑暗的角落里，灼热的手指有意无意碰到了你的脚踝，热度非常鲜明地传来，令你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

        “――山本君心里只有棒球！”

        ①：桶强威士忌指原浆强度的威士忌，在陈酿过程中未经稀释，度数很高，一般在55%以上。

        心中升起无法控制的焦躁，想要留下她，甚至带走她的冲动立刻涌了上来。

        不能急，不要急。时机还不到。

        可惜的是，他对艺术，音乐这些东西相当一窍不通。家族偶尔会有基于合作关系去听歌剧、看画展以表支持的场合，他宁可去找斯库瓦罗练剑。若说起来，狱寺倒才更像是有相同话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