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划过锁骨，腰上只低低围了一条浴巾——也对，他的衣服在你上——出结实的小麦色上半，人鱼线延伸至浴巾里。对比又累又饿的你，他看起来心情好得离奇，有种充满电的感觉。

        "……早上好。"你尽量平静地说。

        “饿了吗？我叫了早午餐，应该快送到了。”      山本说着，俯想要亲吻你，动作自然得像是已经这样过千百次，“还是说……想再躺会儿？”

        犹如略微进食却远未餍足的巨大豹类，男人的嗓音低沉了几分，带着暗示的笑意，只要接近就存在感非常鲜明。

        你在最后一刻偏过了。

        他停在半空，眼睛略微睁大，但很快又恢复了轻松的笑容：“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不知该如何回答。

        既不擅长应付这种事后大人般黏糊糊的氛围，也因为思绪尚且沉浸在刚刚令你不安的发现里，你的视线只好落在凌乱的床单上——那里还残留着皱褶、温，和某种难以启齿的暧昧气味。

        昨晚的一切骤然回笼。

        他的温，他的呼，他扣住你手腕的力，他的眼神。

        那不是平日里爽朗明亮的山本武，而是一个异常专注、追逐你每一个细小反应的男人，瞳孔深凝结着某种令你战栗的东西。

        “……我要回学校了。”你低声说。

        原谅你不擅长和人当面对质或者起冲突——这是你能想到最好的借口了。之后那家酒吧你不会再去，就可以彻底断掉了吧。

        山本武反应很快。

        “好啊，等我们吃完早餐，我陪你回学校吧？反正我们也该开始……”

        你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你现在自己回去就好，还有作业要赶。

        这是个非常正当的理由，但你声音里的些许疏远没有逃过他的感知，山本武眨了眨眼，脸上那点过度明朗的笑意僵了一瞬。

        撑在你侧，修长结实的手臂微微收紧了。眼神无意识变得凌厉，你能感觉到他压抑着什么情绪。

        空气凝滞了几秒，莫名的压迫感在你们之间蔓延开来。

        谢天谢地门铃响起来了。

        山本武松开手去开门。你恨不得趁机溜走，但最终还是选择去梳洗，吃完了这顿饭。无他，你好饿，而且早午餐已经在台摆好了，布置得极其用心，你有点不忍心浪费工作人员的劳动成果和食物。

        吃饱后你向他谢。

        “我真的要走了。”你站起，拿起包，“谢谢你……以及这一切。”

        他扣住你的手腕，轻柔却完全无法挣脱：

        “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很危险的。”

        “这个区很安全。”

        一阵沉默后，山本慢慢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者我昨晚有什么地方得不好？”

        他太锐了。

        你犹豫片刻，不知如何回答才能既保持距离又不至于激怒他。“不，只是……学校还有课……”

        “怎么连呼都屏住了？”山本武却忽然笑开，亲昵地把你的碎发顺到耳后，调侃，“开个玩笑而已，我很担心我得不够好啊。至少……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吧？”

        那双动物般的棕黄眼眸深邃得令人害怕，明明他在笑着，却让你有种被牢牢锁定的错觉。就像他昨晚提示你叫他名字时的眼神……

        你忽然骨悚然。

        只是situationship而已，为什么还要见面？但你的直觉告诉你，如果说出来，说不定会有很糟糕的结果。

        现在先姑且应付过去吧。

        你小心选择着词汇：“我这段时间很忙……毕业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