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交欢结束，两人息着躺在床上温存缓和。

        房间内飘浮着事过后独有的气味，跟两种不同的信息素混淆在一起，杂糅出奇异的腥甜味。

        谢翎之刚才压没怎么出力，一次也完全不能尽兴，阴没多久就又了起来，他正要压着“谢姝妤”再来一次，却见她抬起，疲累又眷恋地笑：

        “哥哥，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完成终标记了？”

        谢翎之静了静。

        “没有。”他说，“终标记需要在的同时灌入信息素。我们刚才只是在爱而已。”

        “谢姝妤”笑靥稍淡。

        她歪着脑袋，不解地问：“为什么哥哥不标记我？”

        “……”谢翎之的眸光随她牵动，淡淡问：“你愿意被我终标记吗？要是被我标记了，你以后就没法再和其他alpha结合组建正常的家庭，甚至连公布你的alpha是谁都不行。别人问起你的伴侣的名字，你永远只能糊其辞。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谢姝妤”沉默不语。

        一刹那仿佛有曲折的光影横贯而过，梦境与现实恍然交错，隔断的画面在平面翻转间无隙连接。

        那伏在他上，刚刚才和他交合欢好过的“谢姝妤”有瞬息错位，再定神看去，她红的面容已变成了悲戚的哭脸，手背不停地抹去眼眶泪水，“我不要……我不要和哥哥这种事……我们、我们不是家人吗……”

        谢翎之静静听着她的控诉。

        “谢姝妤，有时候我真的很烦你。”他平和地说，“不止烦，还恨你恨得牙，想把你踹得远远的。”

        “谢姝妤”哭声一滞，愣愣地看着他。

        谢翎之说：“我站在原地，你就向我靠近，勾着手指让我像狗一样伺候你。可一旦我想要向你靠近，哪怕只是表现出一点苗，你就会上退开，当我是什么恶心的垃圾似的躲着我。”

        “你明知你已经把我勾引成了一条爱你爱得要死的疯狗，却又死活不肯接受，对我又打又踹，把我赶到一边。――你凭什么这么心安理得？玩弄我的感情很有意思吗？”

        ――你好自私，自私又懦弱。

        最后这句话，谢翎之没能说出来。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这么谴责她。

        可是越不舍，就越恼火。他一手擒住“谢姝妤”尖细的下巴，不甘心地质问：“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心思？是他妈的喜欢我但是不敢跟我睡，还是单纯只想赖着我，因为你现在只有我了？”

        “谢姝妤”目光空地看着他，答不出来。

        她当然答不出来，她只是他脑海意识对现实中的谢姝妤的投，怎么可能知晓谢姝妤真正的想法。

        梦境扭曲地走向未知，也或许是预知。“谢姝妤”定了片刻，忽地俯紧紧抱住他，又松手，在他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然后下床跑了出去。

        谢翎之一惊，当即就要追上去，可不知为何，却异常的沉重，好像疲倦到了极点，拖着他再度陷入虚无昏黑的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