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他垂下眼,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连音…”
第二天早上,连夜就收到了祈月消息的衣衣拖着行李箱一蹦一蹦地回来了,刚把行李箱推进门就看见连音和阿月挤在厨房里早餐。连音的金
一如既往乱糟糟地翘着,祈月的黑发还在往下滴着水,而连音手腕上缠着的绷带规整、漂亮,一看就不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祈月抓住他的手指,贴在边:“我不会再躲了。”
祈月抬起,黑眸
漉漉的:“我知
。”
“……我凭什么信你?你…前科累累,在我这里,信用破产了。”
祈月猛地抬起,他抓住连音手肘的力
大得让连音吃痛得皱起眉:“不行。”
月光照进来的角度偏移了几寸,两人侧躺在床中央,抵足而眠的姿势仿佛交叠成了一个人。连音的金发铺散在祈月的枕上。祈月吃掉他眼角偶尔仍在渗出的眼泪,又问他:“疼吗?”手指灵巧地避开他手腕的绷带。
祈月摇。
祈月没说话,正默默地从锅里盛出三只白的边缘黏连在一块儿的煎
。
祈月一只手搂在他后背,另一只手摸到他的卷发间,指尖插入他的金发:“不会了。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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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月的指尖发凉,他突然意识到,连音记得每一个他逃避的日子,确到“天”,甚至在他没说出口的话中,
确到“小时”、“分钟”。
“我知。”连音打断他,“因为我手腕的伤发了,那段速弹太废左手,你不想我
撑。”他抬起手,轻轻抚过祈月蹙紧的眉心,“阿月,你总是这样,用最残忍的方式关心人。”
“我在想…”连音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也许我该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你知我这几天在想什么吗?”
衣衣觉得自己眼睛有点酸,她把行李箱踢到一边,飞奔过去扑在两个人上,超级大声地骂他们“笨
!”
他搂过祈月的后腰,把人按在自己上狠狠吻上去。这个吻带着一并落下的咸涩泪水和多天来的思念与不安,凶得让祈月后背撞上衣橱门,氧气极速耗尽,两人分开时鼻尖抵着鼻尖,
息交
在夜色下。
祈月沉默半晌,倾吻住他。这个吻很轻,像蝴蝶掠过花
,一
即分:“对不起,我错了。连音,原谅我……”
“你他妈……”连音咬着他的下,声音发抖,“再敢犯一次这臭
病……”
连音回冲她笑,阳光从厨房百叶窗的间隙洒进来,落在他灿烂的金发上:“宝宝,回来得正好,煎
上好。”
连音琥珀色的眸子在冷月下像凝结成冰的蜜糖化石。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
“我恨你……”他说。
最后的小插曲,隔了一周终于气氛恢复往常的排练室里,主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主音吉他黏在贝斯手上,那架势比最新熬出来的狗
膏药都黏糊。
连音摇摇,低低地笑出声:“阿月,你这里……是不是比我还疼。”他的指尖抚过祈月泛红的眼角,最后点在他的左心口上,“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这样。”
“为什么?”连音看着他,眼神干净得像初遇时的少年,“你明明最擅长这个。从我们认识开始,以前……我不敢奢想得到你,你疏远我,我都认了。可现在,到底和以前又有什么不同?上个月,你因为编曲问题晾了我四天。这次……”他的结
动了一下,“也已经一周了。你永远都这样。有时候我真希望你能来个痛快的,别他妈总是搞慢
窒息。”
祈月的手指顺着他的手腕往上,抚过小臂,最后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肘:“别去…留在房间睡。”
“,”他
了
鼓手,“不是昨天还像要杀人,今天怎么跟被驯服的金
似的?”
祈月低,把脸埋在他颈窝。连音感觉到肩
慢慢地晕开了一点
热,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他抱紧祈月,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连音低声笑了,笑容里带着让祈月心发紧的疲惫:“留在这里,看着你又一整晚都用背对着我吗?祈月,你让我说话,到底是想听我说什么?说我很害怕,每晚都害怕得睡不着,害怕一睁眼,一切都回到了十九岁……?”
连音的眼眶更红了,仿佛随时能滴出血来。
“我改solo是因为……”祈月的声音哑了,他想解释。
鼓手大哥也不抬地调镲片:“你懂个屁,这叫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