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惠,就当是为了哄我高兴,你跟那孩子见一面,见过了再慢慢商量也不迟。”
一个虚弱却温和的声音响起:“婶子,我都听见了,多谢您的一番好意。”
阿惠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显得闷闷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愿意嫁给你,我只喜欢你……”
里屋忽然响起低低的咳嗽声。
“你要是瞧不上他,我就再也不提这个话,行吗?”
就算那孩子貌比潘安,颜如宋玉,她也绝不松口。
阿惠蒙着被子大哭:“我不,我不
,我就是不依!”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明天一早到他哥嫂家送信,把他带过来。”
崔桓抚摸着阿惠的脊背,摸到一块块骨,想起她丰满时的样子,一时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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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任,夏月呢?她还这么小,你下得去手吗?”
温热的泪水打崔桓的里衣,没多久就变得冰冷。
他在黑暗里抱紧阿惠,低声哄:“阿惠,从小到大,相公什么都听你的,你就依相公这一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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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拉帮套演变成一种旧时婚姻习俗,通常发生在丈夫因重病或残疾无法抚养妻儿、赡养老人时。妻子在征得丈夫同意后,另寻一名男子共同生活,承担家庭重担,并在原丈夫去世后与该男子结为正式夫妻。
”
崔桓耐心给她讲理:“婶子说的话句句在理,我的
一日不如一日,要是真有个好歹,你们孤儿寡母怎么生活?”
“你真舍得带着夏月跟我一起走吗?”
没人比得过崔桓。
婶子开解阿惠:“婶子出这个主意,既是为了帮你们,也是为了救人。”
注:“拉帮套”原本是赶车人的一种土话,意思是在车载重较大时,需要加套一匹
帮忙拉车,这匹加套的
就被称为“拉帮套”。
她心――
婶子摇叹气:“我说话难听,你听了别恼――”
阿惠听不得这个话,泪水涟涟:“婶子别说了,阿桓哥不可能有事,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带着夏月跟他一起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积功德的大好事。”
崔桓把阿惠的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低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崔桓无奈地叹气:“都是我没用,我害苦了你。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日不要跟你成亲……”
她只喜欢崔桓一个。
紧接着,她脱掉绣鞋,爬到床上,靠在崔桓怀里,无声地哭了起来。
阿惠抽抽噎噎地应了。
见一面就见一面。
她怀里的女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不依……”阿惠在他面前,总是不自觉出
态,“一女不事二夫,要是让别的男人住进来,我成什么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孩子被他哥嫂磋磨死吧?”
阿惠吃惊地看向里屋,叫:“阿桓哥!”
“阿桓的子骨本来就弱,如今又变成这样,将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有那个孩子在家里
着,你和夏月也终
有靠。”
婶子起:“阿桓是明白人儿,他这是为你着想。”
“我没什么意见,您明天把那个孩子带过来,两边见个面吧。”
阿惠送走婶子,抱着女儿回到里屋,坐在崔桓边。
她解开衣襟,把女儿喂饱,等婴儿睡着,轻手轻脚地放进床边的小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