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卧室,破天荒地在十二点前关掉电脑。
他蹲在洗手台下方,找到水阀,切断供水,从源解决噪音问题。
他单手撑住洗手台,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在缺氧带来的轻微不适中,季临奇迹般地睡着了。
手电筒的光亮在狭窄的空间里闪烁,无意间照出镜子里的人影。
季临把手机摔进洗脸池,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
05
刚打五分钟,“滴滴答答”的水声又响了起来。
难怪母亲那么不放心。
他以前是“别人家的孩子”,是父母的骄傲,是医院的优秀医师,不知收了多少锦旗。
季临纳闷地想――
浴缸的出水口被堵着,里面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水。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在迷茫之余,又觉得匪夷所思。
季临的嗓子眼涌出一声恐惧的叫嚷。
不行,明天得找房东说说
。
季临心里有点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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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现在有病,这个形象也太夸张了吧?
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照镜子是什么时候。
季临直起时,低血糖发作,顿感天旋地转。
他像被的小蛇咬了一口似的,眼中闪过惊恐,快步走回卧室。
他瘦得完全脱了形,凌乱的发盖住耳朵,像个瘾君子。
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伸出右手,探进水里,掉
。
不出所料,还是浴缸上方的水龙。
季临继续打游戏。
季临关好水龙,往浴缸里瞥了一眼。
说来稽,他不怕死人,却害怕鬼。
。
不像自来水,像血。
浴缸上方的水龙没有关紧,正在滴水。
漆黑的水面隐隐发红。
那不是鬼,是他的镜像。
季临再度拿起手机,来到卫生间。
季临暗暗嘀咕――
总有好几个月了吧。
06
房东还说所有的家家电都是新换的。
难怪签合同的时候,房东反复询问他的职业。
结果呢?搬进来第一天就出问题。
他像小时候似的,一扎进被窝,觉得只要不把
肤暴
在外,就能躲过鬼怪的侵扰。
镜子里的人影又瘦又高,颧骨突出,两腮下陷,衬得一双眼睛又大又黑,像科幻电影里的异形。
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快过期的面包,在矿泉水的帮助下,一口一口咽进肚子。
季临受到巨大的心理冲击。
季临捡起手机,将手电筒对准镜子。
季临抖开厚实的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水温很低,接近零度,冰得他的指尖又麻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