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动作慢一点儿，方宝就隔着窗大声咳嗽。

        他们既愤怒，又忌惮。

        她看到林思源倒在凉席上起不来，脸色更加难看。

        肤晒得蜕，脸上和脖子上全是蚊虫咬出的包，腰疼得站都站不直。

        秀秀在一旁解释：“爸妈不敢得太狠，姐姐以前打过媒人，把上门提亲的男人挠得满脸花，还说……”

        他从摊位上拿起两颗包菜，砸向那两个牵制梅丽的女人。

        “嘴巴这么臭，在家没少吃大粪吧？老娘好好给你洗洗嘴！”

        林思源举着冰棍回来，梅丽已经跟三个嘴碎的中年妇女打了起来。

        梅丽连着见了五个男人，阴着脸回到家。

        他回到梅丽家，还得跟着秀秀洗衣服、烧饭、打扫卫生。

        方宏和方宝闻讯赶来。

        梅丽和林浩私奔前，或许还能撞上条件过得去的相亲对象。

        方宝把林思源推给妻子张欣。

        他们把梅丽当成一块鲜美的肉，幻想着用她换取高额彩礼，又不知该怎么下口。

        另外两个女人吃惊地瞪着林思源。

        “不怎么样。”梅丽从秀秀手里接过活络油，撩起他的衬衣，把药油倒在后腰上。

        她深谙打架奥义，不顾另外两个女人的阻拦，薅住战斗力最强的女人的发，使劲往她嘴里大蒜。

        从这天开始，方宏开始有意隔开梅丽和林思源。

        林思源放下冰棍，像还没长成的小狮子一样冲上去。

过两天，闲言碎语便传得沸沸扬扬。

        林思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为什么方宏和方宝对待梅丽的态度如此微妙。

        林思源不解地扭看向梅丽。

        都是沾亲带故的乡里乡亲，受伤的女人一看到方宏，立刻来了神。

        接着，他抓紧一捆芹菜，劈盖脸地抽打她们，叫：“放开我姐姐！我看谁敢欺负我姐姐？”

        张欣把他带到湖边，让他跟着那些大叔大妈采摘鸡米。

        那副模样，活像个打了胜仗的女将军。

        菜叶扔得满地都是。

        梅丽扔掉发，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她们小声：“哎呦，不得了，大疯子带着小疯子……”

        梅丽披散发，双眼火，手里攥着一绺带血的发。

        和梅丽撕扯的女人被她薅掉一绺发，疼得坐在地上大哭。

        “我们惹不起你们，惹不起你们行了吧？”

        他着梅丽出去相亲，让方宝给林思源安排活计。

        她爬起来，向方宏添油加醋地告状。

        “姐姐，”林思源侧躺在的地铺上，眼巴巴地看着梅丽，“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林思源凌晨四点就出门上工，在水里泡上七八个小时，泡得手脚发。

        梅丽大叫：“你说谁是破鞋？你才是破鞋！”

        他说不清这种感觉是疼是，只觉得紧张。

        肉绷紧，孔张开，他的意识被不断游走的手掌搅得恍惚。

        她的语气中透出对姐姐的崇拜：“还说，如果他们非要把姐姐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她就一包老鼠药毒死整个婆家，到监狱吃牢饭。”

        林思源停了十几秒，才问出内心的担忧：“如果伯伯和伯母你嫁人，你怎么办？”

        梅丽挑挑眉：“让他们试试。”

        温热的手掌贴上后腰，林思源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方宏黑着脸呵斥梅丽：“赶紧给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牵住林思源的手，昂首地往家走。

        梅丽再一次领着林思源卖菜的时候，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

        大家都知，梅丽跟林浩私奔，在外面同居了一年，又不明不白地带着林浩的儿子回来，上赶着给人当后妈。

        屋里没有开灯，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林思源激动得浑发抖，转看见方宏，条件反似的挡在梅丽面前。

        如今，她私奔的“新闻”传得人尽皆知，选择面便越来越窄，一个不如一个。

        梅丽假装不知，使唤林思源到超市给她买冰棍。

        “不是瘸子，就是脑，唯一一个手脚齐全、智力正常的，明年过四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