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走出校门之后,就变成实打实的“游街”了。
“谁搭腔我骂谁!”梅丽临危不惧,高昂着脑袋,眼底放出挑衅的光。
:“记住了,杀人犯叫‘刘坤’!”
这是梅丽第二次用“我们家孩子”称呼林思源。
小红转走进店里,和同事说了几句话。
她很快追出来,跟在梅丽边:“我陪你一起去,给你壮个胆。”
她们叽叽喳喳地——
梅丽刚才还觉得自己金刚不坏,坚不可摧,现在却觉得这躯
变成了一块
饱水分的海绵。
刘坤和几个男生也被梅丽震住,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杨卿带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年轻男人,拨开人群,笑地看着刘坤的父亲。
刘坤父母是装修生意的,家里临街,开了个不小的店面。
“再说,谁不知我们家丽丽不接客?你凭什么往她
上泼脏水?”
说来也巧,刘坤家离卿卿发廊不远,就隔了一百多米。
梅丽气势汹汹地经过卿卿发廊。
“对啊,你骂谁是臭婊子呢?”
刘坤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抡起拳,打算揍人。
邻里街坊都跑出来看热闹。
她坐在桶上,双手撑住膝盖,气沉丹田,冲着刘坤破口大骂——
他在日记里说,他的书被刘坤等人撕得粉碎,桌上被他们泼了油漆。
这口恶气堵在口,必须撒出去。
何老师呆若木鸡。
林思源的眼泪险些掉出来。
卿卿发廊的女孩子们挤到梅丽后,和小红站在一起。
“刘老板,你骂谁是臭婊子呢?”
小红听到动静,跟着跑出来,诧异地:“丽丽,你干什么去?”
可她就是拿出家长的派和魄力,一次又一次救他于水火之中。
她们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放下矛盾,相助,生怕她吃亏。
“敢骂我们家孩子是野种?你才是野种,你们全家都是野种!”
梅丽骂得爽脆,围观的人群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哄笑。
他的零花钱被他们抢走,每天都吃不饱。
明明她只比他大六岁,明明她也不是什么成熟的大人。
梅丽笑肉不笑地
:“我们家孩子被人欺负了,我到这个小畜生家里讨公
!”
梅丽走到店门口,没给何老师说话的机会,抄起半桶红油漆,一口气泼到玻璃门上。
她对林思源太不上心了。
“敢骂我是婊子?对,我就是婊子,你爷爷经常钻我被窝,觍着老脸给我脚,你爸爸是我生的,你应该
我叫
,记住了吗,大孙子?”
“一窝老混,教出个小混
!”
要不是有小红提醒,大概直到林思源变成一冰冷的尸
,她才能明白,他遭遇了什么样的噩运。
……
如果哪一天,他“意外亡”,刘坤等人就是杀人凶手。
谁稍微戳她一下,她就要哭了。
“跟人家睡觉的时候,喊人家心肝宝贝,提上子就看不起人家?刘老板,你有点儿不厚
呀!”
梅丽一想到林思源的那本日记,就心疼得直哆嗦。
梅丽既气林思源懦弱,又心疼他受苦。
刘坤的父亲也抄起一钢
冲到门外,死盯着梅丽,
出满脸横肉:“臭婊子,你骂谁?”
梅丽惊愕地看着杨卿和这些一直不怎么搭理她的女孩子。
他被他们威胁,被他们殴打,不敢告诉老师,也不敢告诉梅丽。
这时,一慵懒妩媚的女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梅丽把油漆桶倒扣在地。
“敢说我们家孩子有娘生没爹养?你有娘生,你妈腰带拴不紧,天天晚上换老公,你有爹养,十几个爹抢着养你,你妈都分不清你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