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走到店门口,没给何老师说话的机会,抄起半桶红油漆,一口气泼到玻璃门上。
他被他们威胁,被他们殴打,不敢告诉老师,也不敢告诉梅丽。
她很快追出来,跟在梅丽
边:“我陪你一起去,给你壮个胆。”
这口恶气堵在
口,必须撒出去。
梅丽把油漆桶倒扣在地。
刘坤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抡起拳
,打算揍人。
可她就是拿出家长的派
和魄力,一次又一次救他于水火之中。
梅丽骂得爽脆,围观的人群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哄笑。
梅丽走出校门之后,就变成实打实的“游街”了。
她对林思源太不上心了。
梅丽惊愕地看着杨卿和这些一直不怎么搭理她的女孩子。
她们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放下矛盾,
相助,生怕她吃亏。
卿卿发廊的女孩子们挤到梅丽
后,和小红站在一起。
这是梅丽第二次用“我们家孩子”称呼林思源。
梅丽气势汹汹地经过卿卿发廊。
说来也巧,刘坤家离卿卿发廊不远,就隔了一百多米。
他在日记里说,他的书被刘坤等人撕得粉碎,桌上被他们泼了油漆。
林思源的眼泪险些掉出来。
他的零花钱被他们抢走,每天都吃不饱。
谁稍微戳她一下,她就要哭了。
“再说,谁不知
我们家丽丽不接客?你凭什么往她
上泼脏水?”
“谁搭腔我骂谁!”梅丽临危不惧,高昂着脑袋,眼底放出挑衅的光。
梅丽一想到林思源的那本日记,就心疼得直哆嗦。
如果哪一天,他“意外
亡”,刘坤等人就是杀人凶手。
邻里街坊都跑出来看热闹。
要不是有小红提醒,大概直到林思源变成一
冰冷的尸
,她才能明白,他遭遇了什么样的噩运。
何老师呆若木鸡。
“一窝老混
,教出个小混
!”
“跟人家睡觉的时候,喊人家心肝宝贝,提上
子就看不起人家?刘老板,你有点儿不厚
呀!”
“敢骂我们家孩子是野种?你才是野种,你们全家都是野种!”
刘坤父母是
装修生意的,家里临街,开了个不小的店面。
杨卿带着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年轻男人,拨开人群,笑
地看着刘坤的父亲。
梅丽刚才还觉得自己金刚不坏,坚不可摧,现在却觉得这
躯
变成了一块
饱水分的海绵。
她坐在桶上,双手撑住膝盖,气沉丹田,冲着刘坤破口大骂——
梅丽既气林思源懦弱,又心疼他受苦。
“敢骂我是婊子?对,我就是婊子,你爷爷经常钻我被窝,觍着老脸给我
脚,你爸爸是我生的,你应该
我叫
,记住了吗,大孙子?”
“刘老板,你骂谁是臭婊子呢?”
:“记住了,杀人犯叫‘刘坤’!”
明明她只比他大六岁,明明她也不是什么成熟的大人。
这时,一
慵懒妩媚的女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小红转
走进店里,和同事说了几句话。
……
小红听到动静,跟着跑出来,诧异地
:“丽丽,你干什么去?”
刘坤的父亲也抄起一
钢
冲到门外,死盯着梅丽,
出满脸横肉:“臭婊子,你骂谁?”
“对啊,你骂谁是臭婊子呢?”
她们叽叽喳喳地
——
“敢说我们家孩子有娘生没爹养?你有娘生,你妈
腰带拴不紧,天天晚上换老公,你有爹养,十几个爹抢着养你,你妈都分不清你是谁的种!”
刘坤和几个男生也被梅丽震住,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梅丽
笑肉不笑地
:“我们家孩子被人欺负了,我到这个小畜生家里讨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