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林浩的私生活并不干净。
是十八九岁的梅丽和十二三岁的他。
镜框里面夹着照片。
这验证了林思源的猜测。
如果梅丽在林浩的怂恿下,食白面,注
针剂,她就再也难以摆脱林浩的控制。
又油又长的发耷拉在额前,眼窝深陷,
在外面的牙齿发黑,面
肌肉松弛下垂,
上瘦得不剩几两肉。
那里挂着一个实木镶金边的画框,里面拼贴了好几张旧报纸。
林思源买的是第二天早上的火车票。
哪一日东窗事发,说不定还会被林浩推出去罪。
满腔的怒火和怨气找不到发的出口。
刚进房间,闫军就手忙脚乱地收拾抽屉里的药粉、针。
“我想看看他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带回去当个念想。”
他紧紧拉着梅丽,怕她脾气一上来,对他又咬又踢,怕她闹着要下车。
“他最看重的就是你这个儿子了。”
林思源隐隐感到后怕。
不过,她还是陪着林思源前往医院。
林浩住在一栋三层别墅里。
不过,他找到了当年那对金手镯。
他把手镯一并收进纸箱,这辈子都不打算让梅丽看到。
越来越重。
“你考上大学的时候,他高兴地连摆三天水席,平时一喝醉,就在我们耳边念叨,说你光宗耀祖,夸你懂事孝顺,还说以后指望你给他养老……”
酒、色、毒,都是送他上路的命符。
都是他考上理科状元时的新闻报。
他的模样非常憔悴――
林思源把梅丽送进客房,对闫军:“闫叔,我爸的房间在哪儿?”
死得好,死得正是时候。
林思源婉拒了举办追悼会的提议,对闫军:“我爸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他早日入土为安。”
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变成一盒轻飘飘的骨灰。
干瘦的手臂上布满针孔,新旧交错,密密麻麻。
她的心里空落落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林思源在垃圾桶里看到几只用过的避孕套。
林思源打开窗,眼尖地看见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几个镜框。
但他还是想发自内心地说一句……
如果当年林浩没有撇下她们,如果他发达以后,突然跑回来和她们团聚,梅丽和他只怕又要跌入另一个深渊。
失去父亲,他固然惊诧难过。
闫军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点:“好,我带你过去。”
梅丽愤恨地掐拧林思源的手臂,把他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林浩躺在太平间的冷藏柜里。
梅丽无法把这丑陋的尸
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她像漏气的球一样,慢慢蹲在地上。
林思源的眼眸微微。
但泪水没有落下来。
“你考虑得也对。”闫军深以为然,“别看你爸脑子活,其实思想特别传统。”
房间里有意义的东西不多。
林浩五毒俱全,沾上要命的东西,自己上赶着寻死,神仙也难救。
林思源不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多留。
林思源趁着闫军到外面抽烟的时候,拉起林浩的胳膊,仔细看了两眼。
他紧赶慢赶,办好死亡证明,联系殡仪馆,将林浩的尸送过去火化。
林思源单是想一想这种可能,就觉得无法忍受。
屋子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她将进入传销组织,成为业务骨干。
别墅装修得奢华非凡,充满暴发
气质。
林浩送给梅丽,又被梅丽回去的金手镯。
林思源拿起照片,装进一个空纸箱。
他和梅丽只能在林浩的房子里对付一晚。
林思源抱着纸箱走到门边,目光停留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