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可以想象到。

惧支得自乱阵脚。

        她没骗过她。

        而时鱼口中那个，由母亲亲自孕育、从出生起就被浸泡在营养里被实验折磨的孩子……明明是季韫律。

        她慢慢走到阴冷的灯光下。

        尽她在发问，可在时鱼告诉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答案。

        她确实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孤儿，被抛弃后辗转到研究所，成为试验品。

        她几乎能想象到。

        “你去后厨，是来找我的。”

        -

        Omega垂下眼睫。

        “对不起。”

        时鱼的心尖一颤，几乎想扭就走，可脚像被焊在了原地……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她必须立刻想一个能和周立泽解释的恰当的理由，不然她的季一的境都会有危险。

        可她还不能拆穿他的谎言。

        -

        在时鱼为她落泪的时候，季韫律会站在一旁，轻轻问她：“你在可怜她的经历吗？”而她就这样被蒙在鼓里，被诓骗着、哭着说同情他、可怜他。

        他们都从那腐烂的地方爬出来，浑浑噩噩、苟延残，经历过同样的折磨，对彼此的意图也再了解不过。只是她足够幸运，找到了能承接她痛苦的人，季韫律却迟了她一步。

        “为什么要把你的经历嫁接到我上。”

        就像她一样，季韫律这样扭曲的人，也会贪恋这温热的血灼烧覆在他们上的冰所带来的疼痛感……他甚至不惜窃取时鱼对她的同情。

        当季韫律把他的过往转接到她上，再以旁观者的份告诉时鱼时，她会多愤怒、多难过，甚至会因为她富足的同情心，在他面前悲伤地掉眼泪。

        季一把袖子捋下来，指尖微微颤抖。

        就在她强装镇定站在原地，准备直面周立泽的时候，肩膀突然被后伸来的大手按住，捞进怀里，她瞳孔一震，强忍住用手肘撞上去冲动。

si  m  i  s  h  u  wu.  c  o  m

        她却同样没戳穿。

        冷淡的声音从上响起，音量维持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程度：“记住了吗？”

        季韫律骗了她。

        ……季韫律。

        走廊里没什么人，灯光不暗，却也无端渗出几分寒意。时鱼上只穿了件绿色的长裙，借口遁走得急，把外套落在了餐厅，她摸了摸赤的、发凉的胳膊，心无端涌出不好的预感。

        Omega对着空气喃喃。

        他对时鱼的感情越深，时鱼逃离的成功率才越高……她只能推波助澜。

        果不其然，还没走两步，前面传来的动静就让她僵在了原地。

        季一撩开袖子，盯着上面割出的几伤疤。

        “透支我的血，也要来见她。”

        Omega躲在暗，浅黑的眼瞳已经快褪成灰色，她静静地看着时鱼离开，关上门，整个后厨又恢复成死一般的寂静。

        在那种地狱里，哪会有什么亲人。非要说有关系的话，那他们也应该是……“姐弟”。

        军靴踩在木质地面上的声音极有压迫感，伴随着Alpha似笑非笑的声音：“你说她跑出来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上厕所？”

        “兄妹”。

        在听见他嗓音的一瞬间，时鱼恍惚想到了季一对她说的那句话：“这三天里，你要和他多联络……相信我，他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