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径，还水果味的烟，光抽那卷烟，亲嘴都臭得要死！”

        陶勇甩了胳膊，也顾不及翘兰花指，一路小跑着冲到防盗门，从包里拿出一长串门钥匙找了又找。

        张总摆手：“小同志还在的哈，不好给人看笑话。”

        屋内：“对，耐造的很，老牛老牛，。”

        三角眼，高低肩，白色老汗衫，同她差不多的个子，五五分的形还一半敞个屁坐在地上，抬眼眼白都混扑的，牙龈漏发黄，正对上她镜。

        郁瓷一言不发，满脸吃屎。

        估计是从屋里听见陶勇声音，他换了口利普通话，比起刚才骂骂咧咧的咋呼语气来生脆了不少：“陶哥，我上次也跟你讲过了，我不接男人。”

        又是一轮三大塑普对谈，郁瓷在取景框外看得有滋有味。

        “没得办法，老领导也得常下来看看的嘛，你们是哪个电视台的呀，这没什么拍的。你看小勇也不提前说，我这好准备的。”

        “姑，姑爷爷，可别砸了，这房子我后面还得租的！”

        “哎呀呀，误会的嘛，小够还是小孩子脾气的，不懂事，张总可别放在心上啊！”陶勇替张总套上白色衬衣，手指捋平，不住向屋内使眼色：“你怎么就不懂事呀，张总那是给你脸了，快个歉，这事就完了！”眼睛一瞥屋内屋外，活生地机灵。

        出租屋里的骂声依旧：“啷个打脑壳，爬开，莫让老子再看见你！”随之一件白色衬衣和黑色公文包被扔出门，落两圈，沿着栏杆隙生生掉到楼下去。

        草啊......

        她推着陶勇胳膊走，眼睛直盯着刚才闹出动静的门，总怕一个不留神就把素材放跑了。

        “是是是，张总微服私访，恤民情！”陶勇冲屋内跺脚，又白了郁瓷这边一眼：“那包都脏了，您瞧，我这儿刚拖人从国外进了几个包，层的，耐造的呀，改天亲自给您送过去！”

        郁瓷退后两步，抬起摄影机，取景框里霎时一叠红色钞票漫天散尽，洋洋洒洒飘满走廊，三四五六张顺风飘进泥水里。

        思绪飘飞，镜跟随，开场一出大戏真没辜负这两个多小时的晃车，就是不知那还没脸的重庆男又是什么样。

        “小同志，来考察啊，我也是。”

        郁瓷暗自锐评，这人虽年老色衰，骂起人来声音还怪感。

        看样子等不及薛朋到场，好戏即刻开演，还好郁瓷随备着机麦，关键时刻也能录个声响。

        也就二三十张，包养人两三万就行的？

        话没说完，门后又碎了个稀巴烂，低沉地的重庆话骂人，穿透力刺耳。

        她内心还没画完中指，倒是那中年牛郎先摆了样，看见她镜立眼放了光，站起抖抖土，竖起衣领走上前来跟她握手。

        郁瓷试探，指了指那扇褐色防盗门：“勇哥，是楼上那家吗？”

        也不用细琢磨，屋内那感重庆男估计才是陶勇给她介绍的主角，这回来正好碰上买家、卖家、中间商三方利益纠葛了，

        ......

        看他举止投足的风姿样，郁瓷总想起白先勇那本《孽子》里的杨教。

        “是呀，你怎么知。”

        她两三下安好机，摄影机架上右肩膀，小声念了句开机。

        门锁敞开，一中年男人被一脚踹了出来。

        换人，立刻换人，即使是现在的日本动作片里也少见这么年老色衰的牛郎了，哪个观众看得下去。

        算了，郁瓷一转念，记录原生态现状，小人物也值得拥有自己的故事线，忍住拍吧，尊重礼貌祝福客观公正公开。

        陶勇上前跟郁瓷摆了摆手，手掌向下压了压镜：“这不好拍的呀，张总，您怎么自己找到这儿的呀，我都说回我带了人上去跟您请罪问安的，您看您，还认死理来！”

        她甚至有些蠢蠢动，比找保姆划算得多，不同行不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