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就去蓝带学习吧。”

        如果赵家是寻常人家，她大可以不告而别，两年分居期一过就解除了婚姻。

仪这是要亲自出面，替她铺好一条退路？

        梅素愿意还这一份情。

        “但我们老一辈，讲规矩，讲礼数，讲脸面，也分场合。赵家出丑，就等于我莫用仪失职，懂吗，素素？”

        这确实是她心中所想，也是目前唯一感兴趣、也愿意投入时间学习钻研的方向。

        她还年轻，婚姻都能试错了，职业怎么就不能呢？

        在莫用仪疑惑的目光下，她兴致地靠在会所展示厨房的玻璃前，看完一龙虾意面的制作，才眼眸亮晶晶地转过说。

        宾客开始盛装华服地步入晚间的社交场，梅素却脚步轻盈地领路，经客房后的另一条花园小路，抵达今日未去的目的地。

        高门婚姻，无论私下多混乱，台面上必须收得住、撑得起。

        暮色苍茫，会所却渐渐热闹了起来。

        “你们年轻人啊，总觉得为情为爱可以一往无前。真散了，也想着要潇洒、有骨气。”

        “在家时，我总不知不觉走到厨房去看，还学会了理传统食材……”

        于是，梅素大大方方抬起，对莫用仪抿一笑，嗓音清亮温。

        “我喜欢这个。”

        职业路千千种，即使世人说工作无分高低贵贱，但终归还是有潜在的评价的。

        莫用仪在教她如何登船离港，不衣、不留污、不落俗。

        她不受赵承的私产，却也不拒绝长辈的安排与庇护，只愿在这场利益更迭的棋局里，为彼此都保住最后的面。

        “妈，我想去厨房。”

        莫用仪的补偿是政治的，不是情感的。

        但梅素不在乎，她只想试试。

        哪怕清贫度日，也能保全她所谓的尊严。

        “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但是我第一份兼职是在赵承开的咖啡厅。我上手很快，一个月内学会了十种花式咖啡，客人都说好喝，我还能辨别咖啡豆的批次……”

        莫用仪只是点点。

        可莫用仪似乎不为所动，估计是那些寻求投资的年轻人讲的理想故事比这彩得多。

        “我想成为一个能出好吃菜品的人，哪怕只是暂时的。”

        梅素一通长篇大论后，期待地看着莫用仪。

        梅素明白了。

        后辈冷情，长辈就得彰显明理风度，向外界展示这场戏有始有终、有情有义。

        而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位贵妇人并非居高临下，而是一直在给她指路、为她撑场。

        可赵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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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梅素的迟疑，莫用仪偏过，看向维港反着粼粼夕光的海面，语调悠然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