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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墨慢慢地在這些溫柔的語句中放鬆。她閉上眼睛，臉貼在清茵前，聽著熟悉的心，一聲、一聲，像夜裡搖籃的節奏。

清茵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砰的一聲。放在玄關處的包包被翻倒，拉鍊被扯開，東西四散一地。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只是??只是忍不住好奇??」清茵一邊包紮，一邊哽咽的說著。

        清茵快步上前，但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自己包包旁，一片光碟碎裂在地，那張封面熟悉得刺眼：《殺手企業》。

        她的目光抬起，看見清茵眼裡泛著的淚，還有急促地顫抖著的呼。她的手被清茵捧著，指尖輕顫，那滴眼淚正落在她掌心上。

        「妳的手──」清茵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腕，那是墨墨自己摔碎光碟時被碎片割傷的，她喊出聲，「你幹嘛這麼衝動啊??你就是不開心也可以說出來啊，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

        清茵把她拉到沙發上，顫抖著手幫她包紮。

        她安靜地享受暌違已久的親密。

        墨墨原本因為清茵喝斥她時，那一瞬的語氣而有些開心。像是以前那樣，清茵會對她生氣，會罵她，會把她當作真正的『貓』看待。

        「墨墨！妳在幹嘛──」

        「潘墨墨！」那一聲喊得又急又重，像是從清茵口深處湧上來的。

        墨墨停在碎片前，異瞳中翻湧著無聲的怒火，她沒有出聲，只是盯著那張已經破裂的封面，像看見什麼背叛的證據。

        她窩成一團，在濃厚清茵的氣息中，再次沉沉睡去。

        當晚，墨墨獨自窩回寵物床，卻沒能安心入睡。直到清茵悄悄走來，在她耳邊輕聲說著對不起，彎下將她抱進懷裡，輕聲一遍遍地說：

        沒有撒嬌，沒有再喵一聲。

        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餐桌整潔，碗裡是溫熱的雞肉飯。墨墨蹲在碗邊，咬了一些雞絲，然後沒就沒有了食慾。

        像真的貓咪一樣，墨墨叼著外套上床墊，再鑽進清茵的被窩。那裡還有清茵昨晚遺留的體溫與氣息。

        可下一秒，那句「對不起」卻像一把冷水，把她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

        她的手還沾著血。

        「是我錯了??你是最棒的小貓咪，你好可愛，你是我人生中的光，是你救了我??」

        緊接著，是一連串近乎喧雜的聲響，雨傘架被推落，鞋櫃打翻，甚至連玄關櫃上的小盆栽也被掃到了地上，碎裂聲刺耳，伴隨著貓鈴鐺的叮叮聲，令人心驚。

        墨墨忽然低聲喵了一聲，慢慢地把額頭湊上前來，輕輕碰了碰清茵的鼻尖。她像隻撒嬌的貓，縮進清茵的懷裡，手臂環上她的腰，臉頰輕蹭著她的肩膀，發出黏黏糯糯的低鳴。

        第二天清晨醒來時，清茵已經去上班了。

        墨墨的眼睛湧現了光。

        她走向餐桌邊，發現清茵留了一件外套搭在椅背上。她走過去，蹭了蹭衣料，又咬了咬袖口的布料，是她最熟悉的味。

        她低下頭，眼神黯淡地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