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
此刻举起酒觞深情脉脉地凝向边容颜艳绝的皇后,语气缱绻:“朕自然是遵循殿下的意思,不知殿下可否愿意为朕诞育子嗣?”
到了晚上,天子设宴,将和臣子们猎得的礼物交由庖厨烹炙,端上大臣和妃子们的食案。
皇后无子,始终不太稳当。
君臣相宜,和乐之际,一个鲜卑大臣们端起酒觞敬天子时,大嘴巴的问出一句:“不知陛下和殿下何时诞下嫡子?臣等必好生庆祝。”
仪仗出洛阳城三十里,到了天子狩猎围场,甲士们和人们开始扎营帐,天子和皇后居中,臣子在左,嫔妃在右。
他们自然也是聪明人,看出了天子的意思,必然不会胡须地上言,要天子立长子为储。
大概率她出一点
脚,她
边的众多耳目,为首的大长秋就会第一个通知到男主。
避人耳目,瞒天过海的生下孩子吧?不说合不合理,就男主准不准许,能不能瞒过聪明狡黠的男主还是个问题。
随着天子这句话,所有大臣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陆妫上。
天子立陆皇后为后,就断绝了原所生的儿子继位可能。
而如白月光那般想将腹中孩子赖在男主上的事陆妫
本没想过,一是男主不会碰她,二是医官们一把脉便知,她腹中的孩子有几月份大。她这个空有
衔的皇后,可没有那么大权力能让所有医官们改口。
上位的天子盈盈一笑,若春花昳丽,漆色的小冠,
穿玄色窄袖,看上去英姿焕发。
不知怎么的,陆妫心里生出一不妙来。
陛下信任汉臣,也喜欢汉人的那一套,最看重嫡长子,而后是重嫡重长。眼下原成了妾室,没有了嫡长子,只有长子,但皇后还没有嫡子。
不是真心喜爱陆皇后,还是对前朝血脉的考量。
陆妫只能出一个羞涩勉强的笑容,举起酒觞与天子相对,“妾自是愿意。”
汉臣们倒是沉得住,鲜卑勋贵们那目光是直勾勾的狂放热烈,恨不得她下一秒答应后,第二天就生个十个八个出来。
果然狗男主不人,分明是他自己不想碰她,偏要把她架在火上烤,搞得像是她不愿意,拒绝了天子床榻求欢似的。
虽然真到那一步陆妫维持人设也会拒绝。
一天基本都没什么活动,主要是扎帐休整,不过天子和臣子们若有闲趣也可去小猎一番。
汉臣们要是知鲜卑大臣的想法,必然会在心里骂一句果然是不长脑子的胡虏。
两只酒觞碰在一起,天子角的笑意扩大,幽黑热烈的凤眼直勾勾看着她,像是能
化她
上的一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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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妫:“……”
万一日后天子听汉臣们的话立元仪长子为储,他们这些年的血汗努力不也全打水漂了吗?